梁景站在電梯的正中間,感覺像是踩著位置站似得,精神麵貌一如往常。我站著的這個位置,並不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的側臉。挺柔和的,其實從以前道現在,他給人的感覺,並不是那種特別高冷的人,臉上時常掛著淺淡的笑容,看起來對誰都顯得很是友好。
哦,對了,他以前教過我,就算是對著敵人,對著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也要微笑,這樣別人才會對你放鬆警惕,你才可以趁虛而入,戳人肋骨。我想我也真夠笨的,他一貫對我都不怎麼好,可我還不是對他放鬆警惕,讓他乘虛而入了。
電梯緩緩上升,快到19層的時候,梁景忽然側了一下頭,看了我一眼,問:“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我看了看他,他神色如常,也不知道在暗示我什麼,完全沒了上次那種奇怪的神情,好像之前的他是中了什麼邪一樣,而如今邪氣全出,又恢複了正常。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話剛說完,電梯門就開了,我正想出去,從他身側走過的時候,腳步一停,想了想,還是把玉佩還給他好了。就在他的身邊站定,玉佩我是放在暗袋裏的,很容易拿到,我將玉佩遞到他的麵前,整個人頗為平靜,道:“上次聽外婆說過,這是她給你的,我也記得你說過外婆對你來說是蠻重要的人,想必這個玉佩對你來說也算是一個比較重要東西吧?”
他依舊立在那裏,昂首挺胸的,目光在我的手上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很細微,隻見眉心微微起了一絲褶皺,但很快又消失的無隱無蹤了,轉而又是衣服淡定的神色,勾了一下唇,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顯然是沒有要接過的打算。
“通常送出去的東西,我不會再拿回來,這個玉佩,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重要。”
“這樣啊。”雖然他這樣說,但我還是將這玉佩放進了他西服的口袋裏,笑了笑,“不管怎麼樣,還是物歸原主吧。”
說完,我就轉開身子,走出了。同樣是挺了挺背脊,學著他身上的傲氣,一步步走了出去,我就想打個賭,賭他對我有多少真情。
中午去食堂吃飯,正好就看見顧唯一跟顧暉在一塊,我也沒多想,就直接走了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了下來,反正如今顧唯一是友好待人,就算我坐下來她也不會有多少意見。
一頓飯下來,除了開口互相寒暄了一下,再沒有任何語言,期間顧唯一側目看了我好幾次。也不知道這心裏在想什麼東西。
我下來的比較晚,吃的也有些慢,所以等這父女兩吃完了,我才剛吃完一半。這食堂裏的餐盤都有人會收拾的,吃完隻管甩手走人就好。
等他們走了,很快就有阿姨過來收盤子,幸好我給及時阻止了,從口袋裏拿了包紙巾出來,分別將他們用過的餐具包起來,向阿姨要了兩隻不同袋子收好。那阿姨對我的舉動十分不解,還提醒我說食堂裏的餐具不能拿走,直到我說會賠錢,她才鬆了口,任由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