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些東西,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會知道?顧唯一不可能跟你說的!而且她會那麼不謹慎給媒體透露消息用自己的名字?”我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眉頭深鎖,“你是不是人啊?莫不是外星人什麼的吧?”
我的手擰起他臉頰的一瞬間,立馬就被他惡狠狠的一掌拍開,力道之大,手背都被他給拍紅了。
“隻要是錢能夠辦到的事情,那就不是難事,我也不過是花了一些錢,那些人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又不是什麼忠貞不二的戰士,誰給的多,就聽誰的,很簡單的道理,而且他們都以為我不在,沒人防著我。顧唯一當然不會透露自己的名字,是我讓那個記者那麼說的,幫顧唯一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你不覺得很開心?”
“還有,我不是未卜先知,隻是有些人太蠢,觀察不仔細,被感情蒙蔽了雙眼,隻顧著罵人和哭,看不出來而已。吳崢第一次約你吃飯的時候,我的車子就停在那家餐廳門口,隻不過你好像不認識我的車。我大概是沒有告訴過你,顧唯一曾試圖拉攏我,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大致意思我也能猜個一二,可惜她手上籌碼不夠,沒有你給的多,站在她那邊劃不來。而且要損害公司形象這種事情,我覺得不值當。”
他說著,伸手取了一隻盤子裏最大的大閘蟹過來,慢條斯理的撥開它的殼,似是開玩笑般的說道:“當然,你可能要好好想想,萬一有一天她給的好處比你多,我也有可能幫著她來害你。畢竟嘛,我是個認錢不認人的。”
他勾勾唇,我卻氣不打一處來,每次都說這樣的話,他到底有多缺錢!拜托他家裏明明已經多的隻剩下錢了好嗎!還滿嘴的錢錢錢。
我撇了撇嘴,也取了一隻大閘蟹過來,剝殼拆骨。
吃晚飯,我去公司,梁景回家,他沒有半點要送我的意思,跟我說了一聲咱們不順路,就這樣開著他的車,很瀟灑的走了。
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我眼前,我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我以為我們之間起碼會有所改變吧,可如今看來,似乎沒有任何區別,他依舊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裏,就好像昨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他媽以前還以為他是假裝浪子,現在才終於知道還他媽真是浪子!把我睡了,連屁都不放一個!竟然還有臉說,人家顧唯一籌碼出的高一些,他就變卦!做夢!
我回了公司,這天也算是徹底放晴了,跟咱們公司一樣,危機過去,每個人都像是鬆了一大口氣,估摸著都覺得自己可以安安心心過大年了,不用擔心掉飯碗了。畢竟這個世道,找一份好工作是這樣的難。
今天是聖誕節,公司裏幾個年輕的人一早就在組織活動了,我向來是個高冷的,沒人來邀請我,當然,邀請我,我也不去。
晚上回家,屋子裏已經都收拾幹淨了,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我總覺得這空氣裏還有一股子不知名的味道在飄著。
於嘉禾這一點到也做的很細心,主臥的床單全部都換成新的了,還噴了空氣清醒劑,可惜了,我恐怕有一段時間不願意在這張床上睡覺了,甚至我連這個家都不願意呆了。這麼一想,我也真的開始收拾東西,不過等我拉開衣櫃看的時候,才知道,於嘉禾的動作比我還快,已經收拾好了。
我在衣櫃前站了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將裏麵的衣服拿出來,放進箱子裏。收拾的過程中,於嘉禾竟然破天荒回來了,不過我覺得他是來逮我的。那模樣明顯是一副有話跟我說的樣子,手裏還拿著我昨天故意留下的手機,看著那手機都覺得是個諷刺。諷刺我竟然還能相信他說的話,也活該我被他虐。
他看了一眼我手邊的行李,微微有些驚訝,片刻之後便低頭無奈一笑,道:“你何必要搬。”
“嗯,我覺得這裏的空氣有毒,多住一天,都有可能毒發身亡。有一段時間,這房子是不能住人了。”
嗬,以為在房間裏噴點空氣清新劑就能掩蓋他跟顧唯一的齷齪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