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聞聲皺了皺眉,並沒有理會我的請求,而是將手裏才抽了一半的煙給掐滅了,然後將放在一邊的袋子放在了矮幾上,從裏麵拿出了幾瓶藥,還有一些紗布。並向我伸出了手,“把手拿來。”
“嗯?”我沒動,隻將受傷的那隻手縮了縮,不想給他看,覺得丟臉。
“快點,聽話。”這次他沒有不耐煩,而是柔和了語氣,甚至還在後麵用很是溫柔的口吻跟我說了‘聽話’二字,不知道是環境的問題,還是我有點春心蕩漾,我怎麼就覺得這兩個字那麼曖昧呢!
我對溫柔的東西沒什麼抵抗力,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裏,他的掌心幹燥而溫暖。然而,他卻往後一移,直接握在了我的手腕上方,將我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一小節手臂,我一直都沒有看手上的繃帶,現在才發現,白白的繃帶上竟然有一抹暈開的血跡。我看到梁景皺了皺眉,然後抬眼看了我一眼,便伸手拆掉了手腕上的繃帶。
我隻知道疼,隻知道我割的不深,但不知道其實我割的還是挺嚴重的,繃帶撕開的時候,手腕上的傷口看到我都忍不住心驚了。原來那刀片並不鋒利,我給自己劃了好幾刀,才劃出那還算深的口子。
不過,我認為,旁邊那些個小傷口,是因為老娘心疼自己不敢割才變成這樣的。至於那個深的,可能也就是那麼一刻一狠心吧。
梁景的臉色變了變,然後就是一陣冷嘲,他說:“刀不夠快,你應該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換。”
我撇撇嘴,依舊躺在藤椅上,說:“反正沒有像電視上那樣血流成河,所以我應該沒有割到要害。”
“那真要感謝你那麼蠢,若不是蠢的找不到脈搏,指不定現在你就死在廁所裏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白色的繃帶扔在了一旁,用棉花酒精幫我擦拭傷口,那東西擦在傷口上,就像在傷口上撒鹽,疼的厲害!
我不由的縮了縮手,嘶嘶了兩聲,終是忍不住,叫:“痛,痛,痛,你輕點啊。”
“知道痛?自己下手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痛?”
梁景依舊是那麼的冷血,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都那麼慘了,他也不對我溫柔一些。我咬著牙不說話,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給我清理傷口,上藥,然後黏上紗布。一切搞定之後,他就把我的手甩在一邊了。
自顧自的將那些染血的東西收拾幹淨,然後跟我說:“換個衣服,下去吃飯。”
可我還是懶懶的坐在藤椅上,搖了搖頭,“不去,累。”
他倒也沒有勉強我,自己走了,然後幫我叫了東西上來,都是些好玩意兒。看著那些色香味俱全的,我也終於是有了點力氣,將桌子移到床邊,趴在床上,拿了筷子,很愉快的吃了起來。這些應該都是梁景給我點的吧。
不知怎的,吃的時候,心裏竟然滋生了一絲絲暖意。這兩年多,最苦最痛的時候,他似乎都是在我身邊的,即便講話毒辣,也不溫柔,但總歸還是在我身邊。有時候也不知道,這應該開心,還是應該難過。
很久以前,梁景在我心眼裏就是個大壞蛋,而在我最狼狽痛苦的時候,身邊竟然也就隻有這個大壞蛋陪著了。吃著吃著,嘴巴裏竟然就充斥了一陣苦澀的味道,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甜甜嘴巴。
吃飽喝足之後,我就進了衛生間洗了澡,舉著手臂洗的,梁景說了不要讓我碰水,所以隻能單手來。這早我洗完花了我一個多小時,單手果然是不方便的,我忽然就想起神雕俠侶裏的楊過了,想想他獨臂那麼多年,也真是可憐。生活一定很不方便吧!
我吹幹頭發,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就去隔壁敲門了。
結果,等了半天,給我開門的人卻不是梁景,而是個大波美女,穿的十分性感,性感到我作為女人都有點自愧不如了。我瞪著她的胸半天,才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臉上,我用餘光看了看門牌號,使勁回憶了一下,很確定我自己並沒有敲錯門,可為什麼給我開門的會是個女的呢?
對方見我半天不說話,似乎也有些不快,問:“請問您找誰?”
我頓了一下,正想開口,就看到梁景裸著上半身從衛生間裏出來,身上還濕漉漉的流著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