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池走出公司大門,回頭看了一眼摟夠。
“終於結束了。”
上了自己的二手吉普車,他打開偉博,編輯文字發送。
“自由啦!”
不到十分鍾,等紅綠燈的時候有了第一條評論。
“出獄了?”
艸!
假粉絲。
他前世是天災造成的孤兒,被資助上學,拚死拚活考上211,別人都說土木工程又苦又累,他因為自己的經曆,毅然投身其間。
誰知道在某一次測量的時候,中暑暈倒,醒來就到了這個不一樣的世界。
原身雙職工家庭出生,從小酷愛音樂,考入成都音樂學院,十九歲大二參加選秀節目《我是男聲》,一舉奪魁,被麗都傳媒簽下。
開始一年,公司趁著奪冠熱度還在,一口氣出了一張專輯三首單曲,賣得不錯,狠狠薅粉絲的羊毛。
年輕人心智不夠成熟,小火之後就有些把持不住,飄了,對公司某些高層不尊重,隔年在某頒獎晚會後台跟人打架,之後被公司雪藏。
有打架這個事在,粉絲們也找不到過硬的理由拯救自家“哥哥”,很快就涼了。
原身倒是很有骨氣,沒了經濟來源就跟朋友做生意,交友不慎被朋友騙了就到處兼職賺錢,努力過生活。
一心想熬到霸王合約到期後,自己能東山再起。
他是一個意誌堅韌、屢敗屢戰的男人。
可沒想到黎明就在眼前,猝死了。
···
晚上十一點,老竇酒吧。
衛青池唱了兩首歌,抱著吉他在台上重新坐下。
“上個月我霸王合同到期了,今天來首自己寫的新歌,在場除了我有好多老男人,這首歌好像很合適。”
這裏來的都是熟客,大家聊聊天喝喝酒,衛青池都混熟了,調侃換來的是哄笑。
衛青池手指波動琴弦: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原本有些人臉上若有若無的帶著點嘲笑意味,聽了幾句,神情都有了變化,起碼不會輕蔑了。
···
“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裏了呀。”
“幸運的是我,曾陪他們開放。”
···
“沒有了鮮花,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冬夏。”
···
“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裏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台下某些“有故事”的老男人們,聽著很感慨,心裏有情緒又不能明確的表達出來,隻能叫好。
有一個五十左右,一看就很有範兒的男的,雙手擦眼睛。
“青春啊。”
同桌是個年紀相仿的廣東人:“喜感過得太fai了!”
一看就是老渣男!
老板竇建國撚著下巴上的短胡子,快速眨了兩下眼睛。
“爸,你哭了?你有事兒吧,你肯定有事兒,可憐我媽還被你蒙在鼓裏,我回去···”
竇建國甩出兩百塊錢,“早知道不帶你來了,留在家做作業多好,盡給我找事。”
他女兒十七八歲的樣子,熟練的接過錢,蹦蹦跳跳上台來到衛青池身邊。
“池哥,好久不見。”
衛青池回應:“好久不見,你媽今晚又不在家啊?”
見竇建國衝自己招手,衛青池往那邊走去。
竇建國身邊站了一個中年人,衛青池笑著打招呼。
“周總。”
周總點頭,竇建國把女兒拉走,留下他們二人。
“小衛,我就直說了,我最近在策劃一檔音樂創作類節目,老竇極力向我推薦你···剛剛那首歌真不錯。”
周滿紅,網絡視頻平台鵝廠的內容總監。
“謝謝。”
周滿紅猶豫一下,還是開口:“你那個打架的事不會影響到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