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哦,我倒忘了,你不是我的長姐,從來都不是。應該叫你涼小姐才對。”
“涼小姐,在提及涼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是在上官家呢?”上官馥雪唇邊噙著一抹妖嬈而邪魅的笑,輕佻地捏著她的下巴,迫她與自己對視,“你心裏現在或許在想,上官家膽敢和涼家鬥,最後一定是玉石俱焚的下場。對不對?”
“可惜,就算到最後,上官家都完了,那又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你就能毫發無損地活下來嗎?”上官馥雪拍了拍她的臉頰,鑲嵌了細碎彩色寶石的護甲在晦暗的光線裏卻閃爍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輝,她不知從哪裏來的這樣大力氣,隻是用兩根手指便將上官妙歌捏得頰骨生疼不已。
上官妙歌紅著眼睛被迫看著她的眼睛,用力擠出幾個字:“你、不、會、得、逞、的!”
上官馥雪終於鬆開手,緩緩站起身,饒富興味地睇著她,“不管你說的是什麼,你,或者涼家。最後的結果究竟會是什麼樣,我很樂意陪你一起看下去。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究竟會是什麼下場。”
“上官馥雪,你不得好死!”上官妙歌大聲叫道,身子在地上奮力地扭著,一雙已經被綁住的腿不知如何著力,竟一下子站了起來,合身往上官馥雪撲來。
上官馥雪隻是冷冷地看著,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後將她踹到了地上。
上官妙歌身子本來就弱,受她一踹,竟禁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郡主!”剪影闖進來,當下拔了劍,衝上來橫在了上官妙歌脖間,扭頭看著上官馥雪,“郡主,你沒事吧?”
上官馥雪隻是從容地將帽兜戴回去,衝著上官妙歌淺淺一笑,“衝著長姐今天的表現,我一定會給長姐一個很好的下場的。”她將“很好”倆字咬得極重,上官妙歌聽得更是驚恐,瞪了眼睛一把推開剪影的劍,“三妹妹,你饒了我吧!”
剪影道:“郡主,需要奴婢現在就將她處置了嗎?”
上官馥雪人已到門口,略一停駐,微側了臉說:“先堵上她這張惡心的嘴,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上官妙歌還要再罵,卻被剪影拿起地上那被踩過數次的抹布塞住了嘴。
剪影走出來,隨手將門關上,跟上上官馥雪的腳步,“郡主,接下來該怎麼辦?”
上官馥雪住了腳,略一思忖道:“你們主子的事情,辦妥了嗎?”
“皇上已經答應了,相信明天聖旨就下來了。”
上官馥雪淡淡“嗯”了一聲,便陷入了迷惘中。
“郡主難道不想答應主子嗎?”
上官馥雪搖搖頭,她慢慢抬臉迎著陽光,臉上卻有一層淡淡如煙的愁緒,她輕輕道:“其實,我心裏一直有個秘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意。若不是因為這個,我也早就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了。”
“秘密?”剪影不解,“郡主心中,會有什麼秘密,能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上官馥雪忽然苦澀一笑,“算了,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就已經有了要和他在一起的打算。現在跟他在一起的,是我;將來跟他在一起的,還是我。隻要這一點,就足夠了。”
剪影上來攙著她,“郡主說的是,主子喜歡郡主的原因,就是因為您在他麵前,從來不懂得掩飾。哪怕您在旁人的麵前,扮演了無數的角色,隻要在他的麵前,是真正的你就好了。”
第二天傍晚,果真接到了皇上的聖旨,雖然皇上說上官馥雪正值熱喪,婚事不宜操之過急。但是上官家卻毫不在意,涼氏做出那種泯滅人倫的事情,上官捷已經有了將她遷出祖墳的打算。她也跟上官家沒有絲毫的關係了。上官馥雪自然也沒有給她守孝的必要。
接過太監手裏的聖旨,南宮烈焰衝上官馥雪純然一笑。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打算,聽到太監宣讀旨意的時候,他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高興和愉悅。哪怕今天以後,他們將要麵對的是足以翻天的變故,他也毫不在意。
南宮烈焰捧著聖旨,走到上官馥雪的麵前,將聖旨遞給她,“你準備好了嗎?”
上官馥雪甚至沒有細想他究竟指的什麼,隻是接過聖旨,盈盈一笑,“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