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捷卻不由釋然了,歎了口氣,說:“你不是我的女兒。”
“不是的!”上官妙歌尖叫道,死死地抱住上官捷的腿,“父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女兒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之後,女兒還是父親的好女兒,父親還是女兒的好父親!”
老夫人一臉陰沉地望著上官捷,“捷兒,她既然不是你的女兒,你也就沒有理由再由著她了。她先前和她娘做了那麼多的惡事,把咱們上官家弄得雞飛狗跳的!現在該是這孽障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上官捷猶疑地望著老夫人,漸漸變得漠然,竟將上官妙歌一腳踹開了,冷冷道:“你也知道,我是行伍出身,行事向來果斷,從不拖泥帶水。先前我的確是顧忌著涼家的威勢,又想著你們好歹也算是我們上官家的一份子,才對你們母女倆多有放縱。現在,你們既不是我上官家的人,還對我們上官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實在沒有必要留你了!”
他麵色冷沉地看向老夫人,“母親,您看著辦吧。”
老夫人冷冷道:“涼家欺人太甚,害死了雲氏,又接二連三地生事。若是讓皇上知道涼慕生隻是個人麵獸心的衣冠禽獸,我看他這相位恐怕是保不住了,涼家也從此就敗了。”
“母親的意思……”上官捷麵露難色,沉吟了一會兒,“涼氏母女怎麼說也在我們上官家生活了這麼久,若是這樣撕破臉,恐怕要把咱們上官家的臉麵也賠進去。”
老夫人也一把將茶盞摜到地上,“到如今,你還畏首畏尾嗎?!涼氏不滅,我上官家如何能得安寧?!捷兒,拿出你在戰場上拚殺的那股血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與他來個魚死網破!”
“既然如此,”上官捷在心裏下了決定,看了上官妙歌一眼,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憐惜之情,“就聽母親的。”
“你們要幹什麼?!”上官妙歌一臉驚恐地望著上官捷和老夫人。
“還留著她幹什麼?!”老夫人喝道,“把她綁到柴房去!”
“你們都瘋了!你們誰敢?!”上官妙歌嘶聲叫道,淚流滿麵,連連往後退了兩步,身後便是妝台,她回身抓起一枚金釵,就抵上自己的喉部,“就算我不是上官家的人,倘若我有個三長兩短,舅舅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小姨母!她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瘋了!你們都瘋了!”
在場的人都是隻是木然地看著她,老夫人更是無動於衷,“就是血濺當場,也把她給我拉下去!”
看到老夫人臉上的絕決,上官妙歌手上的金釵便跌落下來,她也頹然地跌坐在地,任人上來將她拖走。
上官妙歌已然走遠,老夫人和上官捷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鬆緩,老夫人仍是咬牙切齒說:“早就不該放任她們在這家裏興風作浪了!”
老夫人罵完,才走到床前看著上官馥雪,抓著她的手,換回了祖母慈善的麵容,柔柔問:“祖母剛才沒嚇到你吧?”
上官馥雪搖搖頭,“一個上官妙歌死不足惜,但是她背後的涼家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祖母剛才說得那般果斷,可是有了應對之策?”
老夫人這才歎口氣說:“剛才那話,我早就憋了好久。可現在想想,卻真真苦無對策!”
上官馥雪虛弱笑道:“奶奶剛才的那句話,點醒了雪兒。雪兒覺得,當今皇上表麵昏聵,實則心如明鏡。涼氏一族之所以昌盛了這麼些年,究其原因,還是涼家有其可利用之處。但如今看來,這些可利用之處,早已可由旁人來取代。他的威望,爹爹也有;他的功業,爹爹也有;他的權勢,二皇子在他之上;他的地位,也並非無人替代。他隻手遮天,皇上早就對他心懷不滿。我們在這時候,將事情鬧大,皇上一定會順水推舟,將涼氏鏟除!”
上官捷道:“這一點為父早就想過,隻是一直師出無名。為父雖然早就在查他,但他握在為父手上的把柄,實在不足以推翻他啊!何況,三皇子手上有金甲衛隊,最擅奇襲,倘若咱們鬧起來,涼氏若是趁機造反,為父手上的兵馬現在已有大部分收編在二皇子麾下,若找二皇子借調,他未必肯幫忙啊。皇長孫手上隻有百十家將,如何護駕?”
“這一點,上官將軍大可放心。”南宮烈焰突然開口道,“其實,早在五年前,本世子和皇上,還有皇長孫已有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