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太尋常的夜晚。天邊的月亮大的出奇,澄澈的月光映照得大地明亮,萬家燈火都失色不少。
一處基地裏,人來人往但氣氛卻異常凝重,人們大氣也不敢出,安靜得隻有腳步聲和按鍵聲。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數據正在飆升!警告,數據正在飆升!”
“哪個範圍?”
“全國範圍。”一個幹澀的聲音回道。
“災難啊!”黑影站在窗簾後,歎息。
華夏,雲城,東表區。
不大不小的二居室裏,兩個生物正焦躁不安,一個生物卻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汪汪汪!汪!汪汪!”也許是太煩躁了,丸子跳到床上大叫,吵得陳安拉起被子蒙上腦袋:“丸子,別叫。”聲音小得幾不可聞。
丸子好像是聽見而且聽懂了一樣,又跳下床,人性化得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鼓包,奔向窗戶。
窗戶旁邊,一隻貓正立著身子,兩爪扒著玻璃,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得盯著月亮。
丸子也抬著頭看,半晌,貓跳下來,奔向門邊趴下,丸子跟上去,喘了會氣,仿佛很難受似的,人立而起拉下門把手,兩個家夥就這麼竄出去,一路順著樓梯爬到了天台,門也沒關。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哼哼哼哼~”陳安哼著歌洗澡,出來換上幹淨衣裳,就溜溜達達得出門了。
兩隻小動物抱在一起睡得太香甜,陳安不忍心打擾。
“老板,一份熱幹麵!”陳安掃過碼,就找了個地方坐下。
老板回頭看了一眼,認出熟客,隨便嗯了一聲,就繼續幹活。老板娘拿著抹布過來,收走桌子上的殘羹冷炙,跟他搭話:“大學畢業了吧你,怎麼也沒看你找個工作,天天就擱家裏待著啊?”
陳安笑了一下,說:“那沒辦法,你們這熱幹麵太好吃了,我哪舍得,跑外麵去哪有這一口啊?”
老板娘端著摞起來的碗穿梭在桌椅間,笑:“是,不是我吹,我們這可是老字號了,多少年了,街坊鄰居都知道,全是回頭客。”說著,端著陳安的那份折回身來,道:“你的熱幹麵~吃好,不夠跟阿姨說,再給你加。”
陳安笑著道謝,應和了一聲,埋下頭來便吃,思緒卻又飄遠了。
他是土生土長的雲城人,家中也算薄有資產,去外麵轉了一圈,讀完大學,回來休息休息準備出去找工作,爸媽直接不見了。
別誤會,人沒事,兩個老人單純是解放了,說是供他讀了那麼多年,倆人都老了,想完成年輕時候的夢想,出去旅遊去了,留給他一棟房子收房租過日子。
突然從無產階級變成小地主,陳安頓時就失去了奮鬥欲望,工作也不找了,整天光躺著,尋思著吃點啥喝點啥,再學點啥好玩的。
‘那今天幹點嘛呢?我躺了咋說也有三個月了,眼瞅著大學新生都開學了,還一直躺著也不行啊,廢了咋整。’陳安舀了一勺老幹媽。拿筷子攪了攪,呼哧一大口,繼續想:‘要不我鍛煉鍛煉?買個跑步機?不行,萬一懶得跑呢。我肯定又放到雜貨間裏不動了,嘖,鹹魚是真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