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麵很快就吃完。
江越洋和徐林用紙巾擦了擦嘴,結賬後,上了江越洋的車,開向了學校。
車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徐林用手機查看班級群裏最近發生的事情,但他的心裏其實也沒打算去上課。
他來學校還有其他的事情。
“徐林,你以後的路打算怎麼走?”
江越洋盯著前方的紅綠燈問道。
“我本來想和您一樣,想和你一樣當名警員。”
“那現在呢?”
徐林搖了搖頭。
“到時候再告訴你。”
“你不會想幹什麼犯法的事情吧?”
“同誌,你的思想很危險。”
徐林默默的想道,要是按照「回溯」前自己在組織的身份,應該比江越洋的職位還要高吧。
徐林在腦中腦補他們上下級見麵的場麵,差點笑出聲。
學校離徐林家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學校門口來來往往,各種充滿青春氣息的少年少女。
徐林打開車門,往車裏的男人說道。
“我走啦。”
“嗯,好好上學,上課別睡覺。你就算全都懂也要裝糊塗,給老師留點麵子知道嗎?和同學好好相處。”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江越洋忽然問道。
“沒有。別多想。”徐林說道。
說完徐林回頭向著校門口走去。
“你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別想著自己抗啊。”江越洋不放心的喊道。
徐林停了下來,他知道那個男人還在車裏看著他。
徐林回過頭,大聲的對車裏的男人喊道。
“開車小心點,爸!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不用做我那份。”
然後轉頭消失在了校門裏。
男人怔怔看著少年逐漸遠去。
男人無言,眼眶裏已經濕潤。
少年今天和以往不一樣了。
男人默默的點頭。
撥通了電話。
“喂,小娟阿。我是老江阿,你認不認識什麼會驅魔的道士啊?”
“我認識一個和尚。”
“和尚?和尚也行。”
電話那頭笑道。
“誰得罪你了?”
“沒有,我打算給徐林那孩子驅一下。”
“什麼!?徐林那孩子怎麼了,你給我好好講講。”電話裏傳來急切的聲音。
“就是....就是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就是會說些奇怪的話,我估計應該是到叛逆期了。”
“那很正常,叛逆期,少年意氣嘛,這時候做家長的就要上點心了。”
電話那頭馬上道。
“不應該啊!徐林那懂事孩子也會有叛逆期?我看你就挺叛逆的。老江。”
“......”江越洋無語。
“他跟你說什麼了阿?是很過分的話嗎?”
“他喊我爸了。”
“......”
“嘟.....”
電話那頭的女人掛斷了電話。
一個穿著製服的靚麗女人坐在椅子上,生氣的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同事,見狀不由得好奇。
“喲!誰把這麼好脾氣的小娟惹生氣了。”
“又是這個死老江,他又打電話過來炫耀了。”
這個女人三十多歲梳著幹淨利落的發型,歲月沒能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虧我還這麼為徐林那孩子擔心呢。”
女人撇了撇嘴。
羅小娟平時可沒少為徐林操心,部門來的新同事對徐林更像是對待同輩。
他的頭腦和能力,令人不得不讓人把他當成同齡人來交談,人們都快忘了他還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隻有羅小娟把他當成小孩。
哪怕他的心智和思想超越常人,在她眼裏他永遠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孩。
她第一次見到徐林時,她剛剛20歲。
她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十分少數能在這個年齡能做江越洋同事的人。
那時候,徐林是個小徐林。
8歲的他對一切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很茫然,剛失去父親的他,無措而無助,小孩不懂死亡是什麼概念。隻知道一直在喊爸爸,一直在找爸爸。
也隻有江越洋在他身邊才能安靜下來,從那時候起,小孩眼裏的頂天立地的大人,換成江越洋。
羅小娟很明白江越洋的不易,把一個小孩拉扯大有多辛苦,繁瑣的領養手續,各種各樣的證明。
這群和藹的叔叔阿姨們陪著小徐林一起長大,幾乎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在部門裏渡過,他們一起吃著蛋糕,為徐林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