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雪,黑色的雪。
一團團詭異迷霧,四處遊蕩。
偌大的麟趾鎮,滲人嚎叫此起彼伏。
位於鎮北小山崗上的土地廟,忽被人一腳踹開。
一位風雪滿身的青年道人,右手持一柄寒光淩冽八麵劍,左手拽一條精鐵鎖鏈,將個被捆綁的結結實實、卻嘶吼掙紮不斷的少女,拖入土地廟內。
廟門,複被關上。
一盞油燈,燃起。
微弱燈光,照亮了愁眉不展的泥塑土地公、鑄鐵香爐和青磚壁牆。
嘩啦啦——
遭鐵鏈捆綁的少女,嘶吼著向青年道人撲來,雙目赤紅如火,口中獠牙參差。
道人隨手甩出一張黃紙符籙,將入魔的少女定在了原地。
解決掉魔女,青年道人目不轉睛盯向南牆角,眼中有明顯的期盼與熱切。
神奇的事情,在道人的注視下發生了!
一個紮著馬尾辮,身著羽絨服的二十歲左右女孩,憑空冒了出來。
女孩?
怎會是個女孩?
哎——
道人一聲歎息,眼中的期盼與熱切,消失大半。
完全沒發現道人的羽絨服女孩,則茫然舉目張望:“這是……哪兒?”
我明明被車給撞了,醒來應該在醫院才對的啊?
咦?
沒受傷?我怎麼沒受傷?
“這裏是麟趾鎮土地廟,麟趾鎮最後一處尚未被魔域劫氣腐蝕的淨土。”
立在神案旁的道人,用磁性中透著滄桑的聲音,回答了這個問題。
下意識自檢傷勢的羽絨服女孩急忙扭頭,循聲張望。
呀,這道士長的好帥。
不對,他拿著劍呢!
看清楚道人手中寒光閃爍的利劍,羽絨服女孩頓時有些緊張,她下意識用手護住胸口:“你……您是?”
“貧道,江玄年。”道人瞥了女孩一眼:“怕什麼,貧道還能吃了你不成?”
“沒怕,沒怕!”羽絨服女孩連忙否認:“道長您好,我叫宋鳴羽。”
“出了這廟,不要隨便泄露自己真名,被那些邪魔異鬼喚名勾走魂魄,你就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道人提點了一句。
邪魔異鬼?
這番話,終於讓羽絨服女孩反應過來。
天呐!難難難、難道我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恐怖複蘇的男頻玄幻世界?
不應該啊,女孩子不都是應該穿越去宮鬥、宅鬥的麼?
羽絨服女孩驚愕到失神。
道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禁微微搖頭。
哎,心理素質也太差了。
難怪,那時我路過麟趾鎮廢墟,會在這破廟裏發現你的屍骨。
是的,道人江玄年,很清楚對方的身份是穿越者。
畢竟,他自己,也是。
甚至,江玄年已穿越了兩次。
第一次,是和眼前這羽絨服女孩類似,從異界藍星穿越時空,降臨這個被魔域劫氣籠罩,火已漸熄的糟糕世界。
第二次,則是因被完全無法抗衡的九首魔王追殺,不得不翻出最後底牌,獻祭出所擁有的幾乎一切,以預先布置在宋鳴羽屍骨遺物上的法陣,回溯數百年時空。
誰料,二度穿越代價大的超過預計,不僅修為暴跌到幾乎穀底,生命竟也隻剩下短短三個月。
一切後手,已成笑談。
“宋鳴羽,你我有緣,想不想隨我學些能夠斬妖除魔的道法?”
江玄年用主動發問,打斷了羽絨服女孩的惶恐彷徨。
三個月,足夠將我那些手段,擇優傳承給這丫頭了。
至於她能不能成長起來,成長到能宰了九首魔王的高度,便隨緣吧。
“啊?”
回過神的羽絨服女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小道長,你二十歲有沒有?嘴上都沒毛,你能教我啥啊?
“你想不想,學能降伏魔女為己用的道法?”
江玄年換個說辭,同時一扯始終握在手中的那條鐵鎖鏈。
被黃紙符籙鎮住的少女,被拖拽到了光亮之下,她的衣服有些破爛了,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膚,窄窄的黃紙符籙也遮掩不住嬌美五官……
魔女=魔法少女=隨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