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疾控中心的鍾院士講道:“依波拉病毒其實在1976年就被發現了,當時在蘇丹南部和剛果(金)埃博拉河地區發現它,引起醫學界的廣泛關注和重視,依波拉病毒是一種能引起人類和靈長類動物產生依波拉出血熱的烈性傳染病病毒,有很高的死亡率,在50%至90%之間,致死原因主要為中風、心肌梗塞、低血容量休克或多發性器官衰竭,因為這個病沒有在非洲以外的地區出現過,生產治療這種病毒的藥物或者疫苗沒有利潤,所以歐美各大研究機構和藥廠幾乎就無視它,隻有少數國家機構研究人員將它作為生化戰進行研究……”
鍾院士說完,然後開始跟塞拉利昂輪的醫生聯線,一個麵容疲憊的工作人員講述道:“我們這個醫療隊在塞拉利昂凱內馬城,城內正在爆發依波拉病毒疫情,這種凶猛擁有高致死率的病毒,讓城裏原本就破敗混亂的醫療係統更加措手不及……”
這個醫生背後凱內馬醫院行政區告示板上貼滿了死去護士的皺巴巴的照片,“自從第一個病例出現在這所醫院以來,已經有277人在此死去,其中包括12位護士。還有10位護士感染了依波拉病毒但得以幸存,我們每天都在跟死亡戰鬥,所幸,我們有一位美麗的天使,她傳授我們道家的蟄龍功,讓我們恢複疲勞,驅除病毒……”
一定是顏歌苓,她就在凱內馬城,喬木忽然有些激動了。
“每當依波拉病毒在某個地方第一次來襲時,醫護人員總是會損失慘重,因為他們缺乏經驗。”這個醫生說。“依波拉病毒致命而殘酷,一點最輕微的錯誤,就會導致感染,然後死去,7月29日,舍克?汗,一位德高望重的醫生,塞拉利昂首席依波拉病毒專家,在拯救過一百餘條生命後自己感染死去,自那以後,又有九名護士犧牲……”
不,我要去塞拉利昂的凱內馬城,我要陪在顏歌苓身邊,哪怕我們一起感染這種病毒,喬木正想問那個醫生關於顏歌苓的消息,通訊就中斷了。
“現在允許自由發言,各位專家有關於治療防控依波拉病毒的法子嗎,獻計獻策,就不要藏著掖著了。”衛生部的副部長笑著鼓勵大家。
一個老中醫專家上台發言:“傳染性非典型肺炎在我們華夏肆虐過,當時西醫堅持糖皮質激素來治療,排斥中醫中藥,不知道激素類藥物應用是受限製的,有著巨大的負作用,但在非典時期,糖皮質激素卻被合理濫用了,導致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治愈後病人往往承受著巨大的副作用,導致股骨頭壞死,肌肉委縮,一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而且非典一感染就是一家子,一家人都坐輪椅,這種情況希望不會重演,我們傳統的中醫中藥理論跟西醫理論不同,我們講究的是陰陽五行,正本去邪——”
忽然一個年輕人很不禮貌地譏笑出聲,“老爺子,你快下來吧,你說那些有沒經過科學論證,我們聽不懂,我覺得國家應該研製依波拉疫苗,而不是在這兒扯陰陽五行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兒。”
老中醫專家氣得白胡子都抖起來了,“你難道就沒禮貌聽一個老人把話講完嗎?”
“我是哈佛醫學院畢業的博士吳成鋼,參與了依波拉疫苗的研製,我覺得我的時間很寶貴,在這兒浪費時間無異謀殺我的生命,我希望國家盡快給我批下獨立實驗室。”
喬木站了起來,走上台去,對老中醫專家說:“老師,我是喬木,我也是中醫,讓我跟他說幾句。”
“你是喬木,這麼年輕,粵州登革熱疫情全靠你的診療指南和研製的藥物,你是我們中醫界的驕傲!”老中醫專家大聲嚷嚷道。
喬木謙虛地搖了搖頭,然後轉過來對吳成鋼說:“北美研究依波拉疫苗最多不超過三個月,你有多少經驗?”
吳成鋼一下被問住了,好一陣才老羞成怒道:“喬木,你還不是紙上談兵。”
喬木笑了笑,想起顏歌苓美麗的倩影,異常平靜地道:“我這就向幾位領導提出申請,帶藥物獨立實驗室團隊去西非,吳老師,我誠意邀請你和你的團隊一塊去,你敢嗎?”
“……”吳成鋼不敢接喬木的話,他怕死。
會議室一下安靜下來了,領導和專家都帶著佩服的目光望著喬木,會議室回蕩著喬木謙虛清朗的聲音:“我就板門弄斧,在各位專家麵前講一下我對中西醫結合治療依波拉的一點看法,依波拉其實是中醫邪毒熱盛為病,病情進展快,迅速出現皮膚、黏膜、髒器的出血症狀,屬於熱在血分,表明其邪熱毒盛,在溫病學中,亦強調不能辛溫解表,否則加重熱勢使病情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