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讓顧輕寒停止叫罵聲的卻是他的眼神。那是一種怎樣一雙眼睛啊。清澈幹淨,弱勢卻不卑微,痛苦而不乞求,眼裏蓄滿熱淚,卻又倔強的不讓其流下,哀傷的雙眸看著顧輕寒,即便強行掩飾,裏麵還是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看到那般眼神,顧輕寒有一種錯覺,這樣柔弱的男人,就應該好好疼愛。繼而又想到床上居然躺了十個男人,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顧輕寒可不相信,這其中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想到居然有十個男人……眼裏不由再次噴火,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極其厭惡。
厲喝一聲,"滾"
少年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震,眼裏含畏。顫了顫睫毛,皺緊眉毛,無力地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另一端的地板上,那裏是一條條,一片片的碎衣服。不應該叫衣服了,應該稱之碎布。
動了動眼珠子,少年愣是將眼裏那股熱淚掩了進去,眼裏劃過一抹哀慟。這抹哀慟是這樣的濃烈,仿佛全世界都被其感染了,淡淡的猶如藤蔓般竄進心裏最深處。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無力而認命的垂下腦袋。雙手向前,一步一步的往外爬。
顧輕寒因這個動作,不由得再次認真的看向這個倔強的少年。
他不止全身是傷,連帶著十指的指腕上也是鮮血淋淋,部分骨頭滲透而出。手腕,腳腕皆有被綁的痕跡,因掙紮而滲出縷縷鮮血。腳上除了那些鞭傷,烙傷外,肉眼看不出還有什麼傷,可少年,卻用手腹支撐著整個身體吃力的往外爬,雙腳是被拖著前行,使不上半分力氣。難道這個少年是個雙腿殘疾的嗎?
再看他臉上的表情。咬緊牙關,臉上冷汗直冒,與血水混合一起。
"咳咳"爬行的速度停止了,少年雙右手捂住嘴巴,輕咳幾聲。但是顧輕寒眼尖的看到少年咳完幾聲後,手心一灘血跡,那是咳出來的。
眼睫毛撲閃了幾下,緩緩垂下,咬牙,再爬,倔強含淚的眼睛凝視前方大門,撐著身體,吃力的爬著。每爬行一次,仿佛燃了他所有的精氣,這樣的爬行或許對少年來講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吧。
顧輕寒心裏某根神經一軟,動了動嘴巴,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就這麼看著少年一步步的往門外爬去,留下一條長長的血印,直到他消失不見,大門再度合了起來。
過了一盞茶,顧輕寒才緩緩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整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身邊怎麼會躺著十個美男?她記得,她下班後很累,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是誰在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這是在拍戲嗎?可燈光師,攝影師,導演呢?都在哪?
再想到剛剛那二拍。
如果說第一次隨手一拍能把人拍得重傷吐血。那這次,她雖然暴怒,下手並不甚重,居然,居然也能把人直接拍飛。這就不得不讓她錯愕了。
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瞳孔再次一縮,這,這不是她的手,這雙手瑩白細膩,保養有致,是長期養尊處優的雙手,而不是她那雙因忙碌長滿粗繭的雙手。這究竟是怎麼了。
拉起被子,往身上一套,顧不上沒穿鞋子,急忙衝到鏡子前。這一看,顧輕寒再也不能鎮定了,短短一息之間,不斷遭受驚恐,比她活了二十幾年的生活還精彩。
這根本不是她的臉,她的臉是鵝蛋臉,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幹練通透。而這具身體的容貌比之她的原臉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帶絲毫瑕疵的肌膚如酥似雪,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如畫的眉毛微微挑起,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她那精致的五官恰到好處分布在絕美的臉上,如果不是眉眼還殘留若隱若現的戾氣,這張臉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身子一踉蹌,跌坐椅子上。望著這華麗而大氣的寢宮,再聯想到剛才發生的變故,不得不聯想到一個詞:穿越。
難道她,一個孤兒身份,憑著自己雙手創立輕寒集團董事長的顧輕寒穿越了,而且穿越在皇帝的身上。
天啊,降道雷霹死她吧,這世上怎麼可能真的有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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