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是誰？”
“是我的寵物。很可愛的。”
我怎麼能信任她？雖然她笑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我試探著問道：“你是誰？”
“我不記得了。”女孩子說完，雙手又糾纏在一起，像是很氣結的樣子，“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要是我想起我的名字，我就應該可以離開這裏吧。真是該死，天天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連個說話人都沒有，更遑論有人陪我玩了，悶都悶死了。小哥哥，要不……你就別走了，在這裏陪我玩吧。”
“這裏真的就你一個人？”我問道。
“是呀。”她認真地說道，“就算是看到其他人也沒有用。這些年，我不知道看到多少人想進入這間屋子，最後又魂飛魄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就坐在那裏大聲喊著：不要進去，那裏有個壞女人。但他們誰都聽不見我。再後來我就懶得說了。對了，哥哥，你剛來時騎的是什麼東西？真好玩。你能借我騎一下嗎？”
“你先告訴我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禦劍飛行的老頭。”
“有呀。”女孩說著“撲哧”一笑，“那個老人家真逗。不知道為什麼飛著飛著，那個劍就拐了個彎，差點撞到房子上，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然後我就看到你了。”
“你說有別的地方可以進去？”我一想到張瞎子，就不由地緊張起來。
“是的。”女孩說道，“我忘了我在這裏呆了多少年。這裏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對了，你看到那些灰了嗎？當那些灰變得稀薄的時候，我們就從屋頂鑽進去。”
“你進去過嗎？”
“進去過。”女孩說，“實在無聊了，我就進去找阿毛聊天。可惜阿毛從來都不說話。不過阿毛真的很乖，我喜歡拍它的頭，肉乎乎的。小哥哥，我這就帶你去見阿毛好不好？阿毛除了不會說話，其它都不錯的。”
“我們怎麼上去？”我問道，“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可以攀爬的東西。”其實即使有，我也爬不上去。
“我們可以飛呀。”女孩笑著對我眨眼睛，眉眼又彎成了月牙。
“喂——”還沒等我說完，女孩就把手從我的腋下探進，我覺得身體一輕，就飛了起來。
“小哥哥，一個人飛其實挺無聊的。”女孩說道，“我在這裏從早飛到晚，但就是走不出去。如果你能走出去的話，可以帶我嗎？”
“好。”我應付道，誰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呢。
女孩倒是十分高興，兩隻從我腋下伸出的手居然拍起了巴掌：“太好了。小哥哥，我在這裏等了好久了。如果你帶我出去的話，一定要給我買許多好吃的、好玩的。我還要你剛才說的自行車，跑得那麼快，到底是怎麼跑的呢？”
“好。我答應你。”此刻，我感覺到那些灰末確實小了不少，一個黑洞洞的煙囪露了出來。不知道裏麵有什麼東西。不過現在想也晚了，因為女孩的手快要把我勒死了，感覺在我的肋骨斷裂之前，我和她都縮得不能再小了，“嗖”地一下從煙囪裏鑽了出去。雖然感覺煙囪應該溫度很高，但我卻感覺很清涼，但這種涼爽卻那麼不自然，像是被剝了皮的蛇般，雖然涼爽，卻有一種油膩的感覺。來不及想太多，我和女孩已經掉在了地上。
女孩站起來，眉眼依舊是笑得彎彎的。
“我叫張平安。你叫我小哥哥也不錯。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了。你叫彎彎可以嗎？”
女孩愣了一秒鍾，下一秒卻撲進我的懷中，哭了起來：“小哥哥，我終於有自己的名字了。我叫彎彎……我叫彎彎……彎彎……我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好了，彎彎。”我拍拍她的頭，“現在帶小哥哥去找你說的阿毛。還有，小哥哥有一個朋友，就是剛才說的那個禦劍飛行的老者。先幫哥哥找到他可以嗎？然後送我們出去。當然，還得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