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李伯伯都沒討厭小平安呢,就你們這些人最討厭了。”我見勢不好,趕緊拿了一塊大蛋糕,這下子夠間食了,“要不怎麼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到趙錢孫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不知道他心虛什麼呢。
有了這塊蛋糕,我這一天都覺得好充實,日子好美滿。生活是多麼充滿希望。
司南子過來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他終究沒說。
晚上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裏想著如果慕小雪做噩夢就好了,那她一定會喊我吧。那我就有機會知道她在哪裏了。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喊我:“平安……張平安……快醒醒……”
我睜開眼睛,原來是司南子。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我問道。
“來找你睡覺。”
連一旁的老孟都被嚇到了。精神病人是不能這樣刺激的,知不知道。
“快點吧。遲了就來不及了。”司南子拎著我的脖領子就往外走,“現在就差你了。”
他不會是……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做了。”
“不好。”司南子說,“我一個人做不了這種事情,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找你?”
“可是,我也要正常的休息呀。”
“白天不是休息過了嗎?你的體力應該恢複過來了。聽著,你要是再廢話,誤了我的正事,我就把你關在重症區。”
“好吧。”在權力麵前我完全屈服了,誰讓他是醫生,我是病人呢,“我一切聽你安排。”
老孟同情地望著我的背影。至少我是能感覺到的,老孟還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還是在司南子的辦公室。司南子的辦公室有一張很舒服的床,通常是給人做心理輔導的。他安慰我:“不用太著急。李四方也是剛剛躺下來。可能需要等一會兒才入夢呢。我今天做了一項調查,你知道李四方為什麼會住進這裏?而且你說得很對,既然是精神病人,為什麼和你的待遇不一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病。
他進來是為了逃避什麼人。而且我相信,就在外麵也有人等著接應他。所以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把他當作精神病人對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可能也是不希望我知道那麼多。
你昨天在夢裏,說了許多話,說起了老校區改造。那可是一項大工程。有人說,從那之後,李四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有人說他私下裏得了不少錢財。有的人是通過他的秘書,有的人是直接找的他。我如果猜得沒錯,就是李四方知道自己要東窗事發,所以才進來避風頭。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他就會拿著得來的錢財遠走高飛。也許隨後跟進來的趙錢孫也是這麼想的。既然老領導進來避難,他又怎麼會不跟著呢。但如果我們找出這筆錢的話……”
我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我們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是不是?司南子,頭一次發現你腦子這麼靈光。”
“可現在的問題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把錢藏在哪兒了。你這次入他的夢,就是要把地點找出來。”
“但問題是,我就算找出了地點,也出不去精神病院。萬一你把我關著,自己把錢取走了,我該怎麼辦?”
“你在夢裏記住了,出來後告訴我不就成了嗎?”司南子露出了詭異的笑。
“你現在很缺錢嗎?”我問道。長成司南子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大姐願意為他花錢。
“有點。”他說道,“我家裏人不喜歡我讀醫科,更不喜歡我回中國。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回國。我本來就是中國人呀。”
“我也不想知道。既然有錢分,我還是快點入夢吧。”我說完,乖順地躺下。
司南子又拿出銀針:“你放心,你要是入睡困難,我這次會幫你的。不好意思,上次是第一次用針灸,但這次應該沒那麼痛了”
我的媽呀,快嚇死我了。這個蒙古大夫,都說醫者父母心,這哪是父母心呀,是潘金蓮的心。我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這次司南子還好,沒有解我的衣服,但我卻感覺他出去了。屋子裏就剩下我一個人,難道他想要小解嗎?算了不想這麼多了。而且我有預感,李四方一直在防著趙錢孫,他知道趙錢孫惦記著什麼,所以在夢裏,追著李四方的也是趙錢孫。
有時候被人追不是件好事。尤其是一個和你一起打拚,了解你所有弱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