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微微一笑,謙恭的那麼真實,“公主殿下過獎了,這些都隻不過是傳言而已,哪裏會也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呢?臣向來不善音律,那《入陣曲》隻不過是多加了一樣樂器,所以才會如此奇妙。”
“哦?”花重不禁有些好奇,“多加了什麼樣的樂器?”
永王垂首,“隻是一片花葉!花葉可吹笙,所以花葉的紋路不同,聲色也各有高低。”
“王叔還真是智慧了得啊!”花重微微一笑,“隻可惜如今皇兄剛剛去了,本宮沒有心情聽什麼曲子,否則還真想聽聽你是怎麼吹奏花葉的。”
“皇上的事情的確讓人遺憾,公主要保重身體才是。隻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依舊很重要,還要仰仗公主了!”
花重淡然一笑,頗有些不適意,“其實對於過繼皇位一事,本宮尚且還有些擔憂,所以才會拖延至今。畢竟這天下是祖輩留下來的,本宮總不能讓皇兄在九泉之下寒心呢!”
“公主說的極是,隻是不知道公主還有什麼疑慮,臣可能為公主分憂嗎?”永王的臉色慢慢有些冷卻。
花重目光深邃的看著他,“本宮隻是覺得鍾離非凡登基之後,這天下到底是鍾離非凡的,還是永王的?亦或是等永王叔您百年之後,又成了陳家的?”
永王頓時站起身,“德音!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念你是長公主之尊,又是太子君的女兒,所以才百般忍讓。按理說本王還是你的長輩,你說這話豈不是不孝?”
蘇寧子站起身笑道,“永王這是做什麼?公主殿下也隻不過是提出自己的疑慮,永王想表決心,也不應該這樣對公主不敬吧?皇上駕崩,天下多少人都在等著看定國如何安排之後的事情,公主殿下的擔憂恐怕群臣皆有!”
“你的意思是說鍾離非凡沒法承擔這個重任了?”陳明忠冷笑,“那你覺得誰會承擔的起?”
陳明忠的眼神瞟向花重,眼中帶著不屑。眾人不禁神色各異的看向花重,花重莞爾一笑。隻見殿門口素問的聲音出現,素問看著花重點了點頭。
花重站起身說道,“陳大人,你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這句話叫幼主繼位,母強子弱!”花重神色陡然冷卻,緩緩走下台階,“非凡年紀尚小,看他斯斯文文也不像是有主意的人。而且本宮聽聞多年來都是永王在他身邊決定他的人生,這樣的孩子登上皇位,將來豈不是要任輔政大臣擺布?更何況永王位極人臣,陳大人也是高官厚祿,這樣的話,恐怕很難保證將來不會有人有異心吧?”
陳明忠目光犀利,“我陳明忠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共證!”
花重不由一笑,“那又有一句話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陳大人可聽過?”
陳明忠頓時皺起眉頭,在桌子下的手握緊拳頭。永王也不禁神色僵硬起來,端起手中的酒杯選在空中。
花重眼神一亮,朝著外麵的素問使了個眼色。
隻見一個女子披頭散發的跑進來,淩亂的衣不蔽體!
“公主殿下——”那女子噗通一聲跪在殿內,“公主殿下要為奴婢做主啊!”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蘇寧子目光一轉上前怒斥,“大膽奴才,這裏是什麼地方,竟然如此不成規矩!”
女子仰起頭,一張臉已經淚流滿麵,脖子上也帶著斑斑紅痕,而碎裂的衣衫中也能看到淤青和抓痕。女子哭喊道,“奴婢若非沒有辦法也不會如此失儀,公主殿下若是不給奴婢做主,奴婢也隻能死在這大殿上,以證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