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不由皺起眉頭，“是！”
青鸞殿。
花重正在掌燈，從鍾離春死後她就有了這個習慣，青鸞殿九九八十一盞燈沒晚不管她再忙，都是她親手點燃！聽說九九八十一盞燈可以招魂，可以引魂。她希望能夠再見鍾離春一麵！
素問推開門走進來，花重剛點燃的燭火跳躍了一下。
“永王的世子妃來了！”素問沉聲道，“還有慕容非凡今晚受了懲罰！”
花重的手一頓，點了點頭。素問轉身離開，一道華麗而不失素雅的身影走進來。花重似乎可以看到她局促不安的小動作，還有低垂著頭，那一雙柳眉因為小心翼翼而擰在一起。
“臣妾參見公主殿下！”
花重回首粲然一笑，“世子妃請起！”
陳氏不由一愣，看著燈火明滅處的花重的笑容有些失神，“請公主殿下恕罪，臣妾隻是、隻是沒有想到公主殿下竟然這般國色天香，一時之間驚為天人，所以才會……”
花重舒展衣袖擺了擺手，“無妨！本宮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也不在乎那麼多規矩，所以才會請世子妃前來啊！”
陳氏恭謹的行禮，“不知道公主殿下找臣妾來所為何事？”
花重點燃了最後一盞燈，暢望整個殿堂，“世子妃，你可知道這裏的一共有多少盞宮燈？”
陳氏看了看四周，謹慎的說道，“通常按照禮製來說應該是六十六盞，但是這裏的看上去要比六十六盞更多！”
“你說的不錯，這裏一共有九十九盞宮燈。”花重展顏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你一定會想本宮逾越了禮製，隻有皇帝的宮殿才允許點燃這麼多盞宮燈，對吧？但是實話告訴你，這些宮燈都不是為本宮點的，而是為先帝！”
陳氏走起眉頭，“公主殿下是用這種方式懷念皇上？”
花重淡然，“算是，也不算是！因為這青鸞殿裏的主人恐怕也要用這九十九盞宮燈來宣告自己的身份。”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非凡將來要住在青鸞殿？”
陳氏的眼神中滿是擔憂，甚至還有意思懇求，在珠光之下閃爍著光芒。
花重默然的看著陳氏，“世子妃很希望非凡能夠登基為帝嗎？一旦非凡登基，你就是皇太後了。這是一個女人至高無上的榮耀。或許是你一輩子都不敢想的，隨著非凡的登基，你的哥哥也將迎來一輩子都沒接觸過的權利巔峰！你們陳氏一門都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和用不完的權力高度。從此天下就要易主了！”
陳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長公主殿下，其實、其實臣妾並不希望非凡登上皇位！”
她似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以至於渾身都在顫抖，連看花重一眼都不能！
“你這般矯情做作，難道是你哥哥陳明忠要你演給本宮看的？”花重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隻可惜本宮的耐心都已經被你哥哥消磨光了，所以不會再去信任你！世子妃一輩子都沒能嫁給以為良人，全都是賴你哥哥的牽線。聽說當年你不僅相貌美麗而且文采卓然，正是個好女兒，可是卻被你那黑心的哥哥嫁給了德行敗壞的永王世子。其目的就是為了攀龍附鳳！”
“可是沒想到你並不受世子寵愛，相反卻越來越被冷落，直到你生下鍾離非凡，才在永王府站穩腳跟。但是鍾離非凡卻被永王抱走調教，每日隻能與你見一麵。你們母子保守煎熬，包括鍾離非凡他自己。”花重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氏，“本宮說的可有錯？”
陳氏匍匐在地，“公主殿下所言都是真的，父王為了把非凡培養成才，不走他父親的老路，一直逼迫非凡做很多事情。非凡稍有疏忽便會又打又罵。臣妾作為母親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次過繼子嗣，臣妾是一萬個不願意的！臣妾深知他們的心思和目的，非凡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