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任何鋪墊,直入主題。小樂媳婦一個人承擔不了照顧重病人的任務,另外,被一個病人所拖累,也影響她出去打零工以便謀取必需的家庭補貼。看來關鍵問題是得找個幫手。在誰做幫手的問題上,出現了很大的爭執。事實上個個都是大忙人。那隻有請保姆了。接下來起了更大的爭執。保姆是不難找的,可雜七雜八的費用算下來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小年的目光黯淡下來,如果還照往常一樣,基本上掏平均數,日子可就沒法子過了。老大突然想起了陳年舊事:爸爸去世的時候,他的那些有錢朋友出了很高的禮金,當時他由於忙,沒有把這筆錢帶走。老大提議可以把那筆錢拿出來雇保姆。小樂和小年麵麵相覷,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誰也沒想到事情過去十年了老大還能記起那檔子事。那筆錢稀裏糊塗地早用完了。老大看兩個弟弟的樣子,臉色便不大好看,明白自己的那點錢填了他們的無底洞。在照顧老人方麵,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心安理得了。哪一回他不是多往外掏錢?雖說自己比他們有錢,那也是憑自己的本事掙來的,當初父母也是拿出同樣的心血培養他們,誰讓他們自己不爭氣!再說大家都是兒子,一樣是兒子,就該公平地贍養老人。如果把地球比作一個大家庭,也沒見哪個富兒子國去無償支援窮兒子國,別有用心的施舍另當別論。
小霞看著三個男子漢,心裏冷笑。她覺得在老人身上,她的付出最多,給小樂一家和母親交水電費就不說了,還無償給他們提供住房。如果房子不給他們住,而是租給別人,每個月還能收幾百塊錢房租呢。在爸爸死的時候,自己也比兄弟們多花了一大筆錢,光是紙紮的小轎車就綿延了半條老家的街道,圍觀的人吃驚得差點把眼珠子瞪脫落。直到現在,隻要一提起當年的壯觀,鄉鄰們還嘖嘖不已。小霞想等母親死了以後,我會讓那些未見過世麵的鄉下佬真正見識一下大場麵的,嘿嘿。
就在大家各懷心事的時候,躺在裏間的老太太突然感到一陣異樣的難受。小樂媳婦去接放學的兒子了,屋裏空無一人。老太太劇烈地喘息起來。她的口水把胸前的衣服搞得濕漉漉的、黏糊糊的。她試著想翻一下身,可是右邊的半條身子不能動彈。她像個肚子朝天的大甲魚,努力地掙紮著,做出怪誕可笑的動作。她仿佛聽到外麵有人聲,可是她拚盡全力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這聲音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見,就別指望別人聽到啦。又是一陣可怕的痙攣,老太太終於沒了動靜。
在老太太最後的意識裏,沉重的身子忽地輕盈了,好象變成了一朵雲,緩緩地飄離地麵。那種感覺非常美妙。我要飛向哪裏呢?讓我飛到月亮上吧。我曾經答應他們:媽媽到天上把月亮摘下來給我寶寶玩。他們就不哭了,躺著安靜地望著天上,臉蛋上還掛著淚珠。我用臉頰拭幹淚珠,小家夥們的臉蛋多麼柔嫩啊。來,媽媽給寶寶唱兒歌:小兔乖乖,把門開開,媽媽要進來……
不需要任何鋪墊,直入主題。小樂媳婦一個人承擔不了照顧重病人的任務,另外,被一個病人所拖累,也影響她出去打零工以便謀取必需的家庭補貼。看來關鍵問題是得找個幫手。在誰做幫手的問題上,出現了很大的爭執。事實上個個都是大忙人。那隻有請保姆了。接下來起了更大的爭執。保姆是不難找的,可雜七雜八的費用算下來是一筆不小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