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醉鄉坊那生死人肉白骨的仙酒你真的相信存在?”
酒過半巡,絡腮胡好奇對梁曉誠詢問到,這幾日秋長縣可是傳遍了,梁二公子為了那仙酒,快把醉鄉坊的門檻都踏破了。
聽絡腮胡這麼問,梁曉誠也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歎氣道:“自然是不信的。”
舊事重提,此時二公子心中又是難免感傷,情緒略顯低落。
聞言,絡腮胡卻是疑惑不解,開口問道:“那二公子為什麼還這麼堅持?”
聽他這麼追問,莫問也是有些無語,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絡腮胡簡不簡單他可能還不是那麼能確定,但能確定的是,這家夥的腦子肯定簡單,隻有四肢是發達的。
既然傳說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仙酒,求它當然是為了救人了,不可否認,如果這種酒真的被證實存在,也許會有很多動機不純的人覬覦,不過如梁曉誠這等君子,絕對不會是其中之一,若是他也想要這種酒,肯定真是為了救人。
梁曉誠既然明知傳言不可信,還不遠萬裏前來,苦苦堅持,想來他想救的人,對他而言不是一般的重要。
果然,聽絡腮胡這麼問,梁曉誠也是歎息,坦言道:“家姐前些年遭人暗算,傷重在身,郡內的醫師藥師對此都是束手無措,至今還昏迷未醒,如今她的氣息越來越虛弱,醫師斷言,她可能撐不過今年。”
說到這裏也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就連絡腮胡也明白了梁曉誠的堅持是為了什麼,隻聽他感慨著說道:“原來如此。”
很好理解,梁曉誠為了救他姐姐,哪怕是萬中存一的希望也不願意放棄。
事實上,梁曉誠在來秋長縣之前,已經造訪過很多地方了,隔壁恒域的造化果,白雲郡那傳言的替死求生符,青天郡下商水縣的閻王愁等等,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說他都尋找過,可無一例外都是失望而歸。
造化果原來隻是山間的一種平凡野果,替死求生符的用途根本不是救人,那閻王愁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鄉野醫師。
然而凡此種種,也並沒有泯滅梁曉誠的追尋之路,在聽說了秋長縣的生死人肉白骨之後,更是馬不停蹄地趕來,這才發生了在秋長縣這幾日的事。
聽梁曉誠的一番敘述,絡腮胡也是深受感動,“梁二公子和你姐姐真是姐弟情深呀,可惜這次二公子還是白跑一趟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絡腮胡在秋水縣呆了十八年,那醉鄉坊也隻是四年前才建起來的,而那則傳言也是在醉鄉坊建起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傳出來的。
三年多前,醉仙坊有生死人肉白骨的仙酒,也不知怎的就這樣突然傳開了來。
絡腮胡懷疑,這指不定就是醉鄉坊自己傳出來的,為的就是擴大自己的名氣,確實,醉鄉坊的名頭也是從那之後傳到了周邊各縣,乃至於在青天郡裏也有了名氣,生意一時火爆無兩,至今也是火紅。
聽絡腮胡的猜測,梁曉誠也是深深歎了一口氣,聰明如他,難道就猜不到絡腮胡能猜到的嗎?不過是自欺欺人,不願意放棄而已,至少到現在他也還沒放棄。
目光堅定下來,隻聽得梁曉誠說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上醉鄉坊老板一麵,我隻想聽他的一個答案。”
絡腮胡聞言,目露不忍之色,看了看二公子,隨即便是搖頭歎息,希望是從失望到絕望的導火索,越是堅持,到最後傷得越重,二公子又還能承受幾次?
想了想,絡腮胡勸說道:“二公子,還是放棄吧,事實上那幕後的老板也是一個傳說,有沒有真人還是兩說,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找找其他方法。”
醉鄉坊幕後的老板從來沒人見過,他也是隨著那則傳說出現的,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醉鄉坊幕後的老板確實存在。”
梁曉誠還沒來得及失落,一句話音響起,久久未曾發言的莫問終於說話了,一開口就是驚人之言。
絡腮胡還沒反應過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梁曉誠已經是急聲開口,確認著問道:“莫老板,你剛剛說什麼?”
看了看梁曉誠,莫問微笑著再次說道:“醉鄉坊幕後的老板確實存在。”
“真……真的嗎?”
“嗯,那生死人肉白骨的仙酒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那老板我倒是見過。”
說到這,不隻是梁曉誠,連絡腮胡都是瞪大了眼睛,他一度以為幕後的老板也是一個笑話,沒想到真的卻有其人,而且莫老板還見過,他可是知道的,莫老板雖然自戀加自大,臭毛病一大堆,不過總體上還算一個‘正直’的人,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說謊的。
哐當一聲響,梁曉誠當即站起身來,興奮道:“我馬上去醉鄉坊求見老板。”
話音落下就要轉身離開,莫問一愣,反應過來後趕忙叫住了他:“二公子,等等。”
雖然迫不及待,不過聽是莫老板叫住自己,梁曉誠還是按耐住了躁動的心情,“怎麼了嗎莫老板?”
莫問苦笑,倒是沒看出來,梁曉誠看上去很沉穩的樣子,居然如此衝動,不過因為事關自己的親姐姐,莫問倒也是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