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宗,當世九洲最強的宗門之一,更是九洲東韻仙洲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宗,它肩負著正道的光輝,也是無數人求而不得入的宗門。

雨夜,劍心宗山門外,有一八歲孩童,手持一個巨大的包裹,從雨中緩緩走來。

劍心宗山門外有兩個守山弟子,此時正抱怨著多日來連綿不斷的大雨給他們造成的困擾,忽然看見有人影拾步而來,不由地開始警戒起來。

隻見少年目光堅定,一步一個台階,拾步而上,那瘦弱的身軀,仿佛無懼此刻的風雨,那羸弱的肩膀,好似能挑起整個天地。

等到少年走近,守山弟子才認出了他的容貌,不由地大吃一驚,驚聲怒道:“莫歸凡,竟然是你,你竟然還敢回這裏來。”

莫歸凡聞言,不見表情變化,隻是冷冷地說道:“生於斯長於斯,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

另一個守山弟子聞言也是皺了皺眉頭,伸手製止了旁邊弟子的叫囂,對著少年說道:“莫歸凡,你的父母犯下那等滔天大罪,宗門已經將你們徹底除名了,你快些走吧。”

說到這,此弟子也是好生勸道:“快點走,遲了我也壓不住,如果叫門內長老知道了,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然而,對於好心弟子的好意,莫歸凡卻是絲毫不領情,也不多做它言,直接道明了來意,對著守山弟子朗聲說道:“原劍心宗內門弟子,莫歸凡,求見宗主。”

聲音雖然小,不過語氣堅定,莫歸凡早已經在心裏下定了決心,此行他一定要見上劍心宗宗主,也要見上那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師父。

守山弟子看著莫歸凡,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莫歸凡為何‘自投羅網’,目的又是為了什麼,隻是他的眼神,堅定到讓兩個守山弟子都不再勸阻。

與魔界勾結的莫歸凡又回到了劍心宗,一時間,這個消息傳遍了宗裏宗外,也驚動了宗主和各身居高位的長老。

不過片刻,宗主和一眾長老,便聚集在了劍心宗議事殿內。

此時,一個剛正的中年人正端坐在首位,臉上盡顯憤怒的神情,對莫歸凡,他隻恨得咬牙切齒,“好小子,還敢到我劍心宗來,去,讓他上來。”

“是。”話音落下,殿門外的兩個守殿弟子便有一個拱手離開了。

見宗主一臉怒容,其他長老也是心中澄清,其中不乏有勸諫宗主的長老,“宗主,一個叛宗叛界的毛頭小子,直接讓門內弟子將他打殺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聞言,長老團中的末席,一位年輕的女修士當即皺起了眉頭,開口怒斥道:“你在亂說什麼,他還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勸諫宗主的長老聞聲,看向了女修士,“孩子?那也是和魔界勾結的孩子,他的爹娘殺害少宗主的時候,可沒考慮過他們的孩子。”

話音落下,議事殿內頓時群聲四起,這個且說有罪,那個且說無罪,眾說紛紜。

漸漸地,無罪之聲慢慢被壓製了下來,不是因為說不過,而是因為沒有必要,誰也不願意為了一個毛頭小子挑釁一宗之主。

女修士聞言也是語噎,頓時沉默了下來。

不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反駁勸諫長老,孩子何其無辜,連坐之罪又何患無辭,隻是,想起那勸諫長老口中的少宗主,女修士心裏又是一臉糾結痛苦之色,因為,那是她的親哥哥,宗主之子柳生白,而她也是首座上那位剛正男子之女,柳生柔。

一麵是自己的親生哥哥,一麵是自己的親傳弟子,縱使知道莫歸凡的無辜,不過心裏還是難以釋懷。

見提及自己的兒子,宗主柳元頓時內心又是一陣哀痛,看著下方亂做一片鬧哄哄,大聲斥責道:“都給我閉嘴。”

頓時,議事廳內鴉雀無聲,宗主柳元正在氣頭上,此時的話比平時更具威懾力,沒人願意選擇在這個時候挑戰宗主的權威。

守殿弟子奉命離開,不多時便將人帶上了山來。

隻見,莫歸凡眼神堅定,自傾盆大雨中款款而來,手持那相比瘦小的身軀要顯得頗為巨大的包袱,他一步也不停留地走入了議事殿,無視了女修士糾結的目光,也無視了在場長老或憤怒,或可憐的目光,來到了大殿正中央。

還未等眾人開口質問,在宗主柳白憤怒的眼神中,莫歸凡將手中巨大的包袱隨手一揚,頓時有兩顆泛血的滾圓頭顱掉落了出來,在場眾人都是嚇了一跳。

“這是!?”

等到看清掉落在大殿之上兩顆的頭顱的容貌之時,在場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隨即神情不定地看向了莫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