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和沈辭生結婚的日子,定在七夕節。
采用的現代中式婚禮。
還真是三書六禮,十裏紅妝,鳳披霞冠,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娶許舒回家。
前前後後忙了小半年都不止。
所幸,效果相當不錯。
那會兒沈辭生還在來的路上,房裏就陳幸和許舒兩個人在。
陳幸站在許舒的身後,伸手覆在她的肩上,在梳妝鏡裏看自己的女兒。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她對許舒真的談不上好,作為一個母親,該給女兒的關心很少給到,而是全部傾注在許加耀身上。
“媽。”許舒見她失神,“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陳幸這幾年身體虛的厲害,她一直不放心。
“沒有。”陳幸在她身邊坐下,從口口袋裏拿出個木盒子,打開看,裏頭是個金鐲子,“你張嬸子不是前些年嫁女兒嗎,我跟著她一起去珠寶店挑收拾,覺得適合你,就買了。”
許舒的目光,並沒有沒落在鐲子上。
“我有時候做夢,會夢見你爸爸,他啊還和從前一樣,嘮叨我寵著許加耀不管你。”陳幸把鐲子拿出來,慢慢的戴到許舒的手腕上,輕聲說,“自從你弟弟出生之後,我確實沒怎麼再關心你,我覺得,你是大孩子,是姐姐,有好多事情,你都能自己處理好。現在看來,我的確是沒盡到,做你母親的責任,媽媽,很對不起你。”
許舒早已經憋不住眼淚。
她很少為這種事情哭,隻不過現在突然湧上來的委屈,讓她束手無策。
陳幸抱了抱她,輕拍許舒的後背。
“其實這麼多年,我很驕傲你能成長的這麼好。”
*
許加耀進來的時候,許舒重新補了張妝,心情也平複下來。
“姐,姐夫怎麼還不來啊。”
“許加耀,你都不覺得舍不得嗎?”
“又不是見不到麵了。”許加耀笑著說,“而且,能嫁給一個對你這麼好的男人,不容易啊。”
說得感慨萬千,許舒卻想站起來打他。
“你過來。”許舒招招手。
“幹嘛?”許加耀似乎猜到她的想法,下意識拿手擋著。
“以後家裏就你和媽了,別老惹她生氣。”許舒輕聲說。
這刻,許加耀才有了自己的姐姐要成為別家的人感覺,心裏跟打翻了調味罐似的,癟著嘴說不出話。
“怎麼這幅表情?”
“姐。”許加耀委屈巴巴的看著她,“要是你以後不忙,能不能經常回來看我。”
“剛剛不是還著急讓我走嗎?”她笑著摸許加耀的腦袋。
許加耀沒躲開,低垂著眼瞼,“我那是怕耽誤到吉時,這種婚禮不是最在意這個了麼。”
“放心,他跟我打了電話,馬上就到了。”許舒說。
許加耀忽然抱住她,帶著哭腔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最好最好的姐姐,誰都比不過你。所以,要是姐夫哪天對你不好了,我一定接你回家,回家之前,一定幫你出氣,暴打他一頓!”
許舒拍著他的後背,眼眶濕潤的說“好”。
*
絮喬那天,全程陪伴在許舒身邊。又是叮囑這個,又是叮囑那些,許舒看得都累,幹脆拉著她一起坐著。
“舒大美人,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很平靜。”
絮喬接著問:“你不激動,不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