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聰明的計策!”蕭翰不由得擊掌讚歎,“不過,要是端木道子和端木德宗有著這麼高深的權謀水平,為什麼不把這些心情用在北伐上麵呢?”
“我倒不認為他們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這件事情。”高天元說道,“依我之見,他們剛開始時的鬥爭確實是處於膠著狀態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逐漸地看出來了維持這種均勢的好處,於是彼此心照不宣地不直接攻擊對方,而是逐個敲打那些依附對方的世家大族成員。”
“原來如此。”蕭翰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可是他們這些年的成果似乎並不怎麼樣,我依然聽說康國的世家大族們的勢力依舊很是強大。”
“不錯,但是比起當初皇權完全被世紀大族們所架空時的情形已經好了太多了。”高天元說道,“現在康國的局勢嘛,中樞所在的江寧城盡管世紀大族們依然還有影響力,但涉及到決策層麵基本上端木叔侄說了算。不過嘛,在鬱江中遊的沅州依然是世家大族們的根據地。”
“這個我聽說過,襄城賀氏是他們的領袖。”蕭翰憑著記憶說道,“賀氏現任族長賀衝,爵封威遠侯,官拜征東將軍、都督沅州諸軍事,是個和李公威將軍一樣兵精糧足的實力派。”
“更為重要的是,賀衝還是康國各個世紀大族們共同的領袖。他們團結在賀衝的帥旗之下,共同反抗端木家族的皇權。”高天元說道,“而你未來的主公李公威則遠遠沒有這樣的影響力。長久以來,北府軍坐鎮廣陵府,與京口僅一江之隔,而京口則與江寧城近在咫尺。靠著對北府軍的掌握,端木皇族才能長期擊敗所有的叛亂,從而保有自己的皇位。”
“但是,為什麼北府軍會一直站在端木皇族的一邊呢?”蕭翰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個問題,就要說到北府軍的來曆了。”高天元解釋道,“你可知道北府軍為什麼要叫‘北府軍’呢?”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蕭翰一怔,“我隻知道北府軍是由當年的姬伯安大將軍建立的。”
“不錯。”高天元點了點頭,“當姬伯安大將軍建立這支軍隊的時候,他官職是征北將軍,‘北府軍’的意思,就是‘隸屬於征北將軍府的軍隊’。所以長期以來的政治傳統,便是北府軍的主帥必然會被授予‘征北將軍’的官銜。”
“可是,北府軍的現任主帥李公威將軍並不是征北將軍,而隻是‘建威將軍’這樣的雜號將軍啊?”蕭翰十分地疑惑不解。
“那是因為真正的征北將軍另有其人。”高天元緩緩地說道。
“另有其人?”蕭翰瞪大了眼睛,“前輩你的意思是說,北府軍的真正主帥並不是李公威將軍?”
“好聰明的計策!”蕭翰不由得擊掌讚歎,“不過,要是端木道子和端木德宗有著這麼高深的權謀水平,為什麼不把這些心情用在北伐上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