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翰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要如何引開獨孤佐信的兩翼呢?”
“不需要引開!”烏傳賢大手一揮,“以蕭公子的武藝,再加上我們烏家堡和宋氏加起來總共數百名重裝騎兵,在下相信你們可以直接切開兩翼的人馬,直接衝進獨孤佐信的中軍!”
蕭翰一時間不知如何去回應。他讀過許許多多的兵書和史書,見過很多以少勝多的戰例,直取中軍打下領軍大將的戰術確實有人這樣做過,而且成功的不少。
但是,在那些戰例中,要麼是偷襲,要麼則是以重騎兵突擊輕步兵。在平原戰場上,數百名重騎兵可以輕易地撕裂數千甚至上萬名步兵組成的方陣。
可是烏家堡目前麵對的情況與上述情況都截然不同。蕭翰屬於守城的一方,無論何時出擊也很難不被對方發現而成功地突襲。而麵對著人數超過己方數倍的重騎兵方陣,蕭翰不覺得自己的衝鋒能起到什麼作用。
烏傳賢畢竟是久鎮一方的霸主,他不可能連這樣的判斷力都沒有。莫非他是在開玩笑?疑惑是一個想要讓蕭翰前去送死的拙劣圈套?蕭翰想了想,他傾向於後一種。
“烏堡主,這樣的衝鋒恐怕很難有用吧?”高老教頭忍不住提出了質疑,“要知道,獨孤佐信的手上有的是重騎兵,對衝起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但是,以蕭公子的武藝,莫非也辦不到嗎?”烏傳賢大聲問道。
“讓烏堡主您失望了,在下確實辦不到。”蕭翰輕聲說道,“任何人,不管他武藝如何高強,或者盔甲如何堅固,也無法和數千名重騎兵正麵對決。”
“是嗎?”烏傳賢似乎並沒有太過失望,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那麼我們明天再好好地商議此事吧!”
接著,宴會便在眾人的閑談之中結束了,蕭翰不想讓自己醉倒,便隻勉強喝了三杯酒。他注意到烏傳賢灌下了一整個酒瓶,而裴文珺則清空了三個酒瓶。
而喝下最多酒的則是老當益壯的高老教頭,他到後來已經不滿足於使用酒杯和酒瓶,烏傳賢便讓仆役們搬出了一個半人高的酒桶。就著一隻碩大瓷碗,高老教頭一碗接著一碗,把那酒桶喝得一滴不剩。
蕭翰假裝自己也喝得醉醺醺地,烏傳賢便讓仆役們把他扶到了早已給他準備好的房間,讓他和衣躺在了床上。
待仆役們離開後,蕭翰忙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翻了起來。他把門拉開了一條縫,悄悄地朝門外看著。
烏傳賢給他安排的是一件坐北朝南的客房,和其他房間一起組成了一個四方形的院子,院子中間是一個小型的魚塘。如今正是初秋,魚塘裏還留有殘餘的荷葉。
突然,蕭翰發現與他正對麵的房間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女人輕輕地走了出來。憑著皎潔的月光,蕭翰認出了她身上那件熟悉的黑色長裙。
蕭翰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要如何引開獨孤佐信的兩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