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蕭翰哥哥,隻要好玩就行了!”可憐的聲線裏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蕭翰知道可憐為什麼興奮,因為高氏祖孫結束了休息,重新走上高台開始了表演。
隻見高台之上,高天元一身墨衣,胡琴聲蒼涼悲憫,似是一曲獻給英雄的挽歌。高雨時不複是昨日的那身青衣,今日她穿上了戎裝,隻化了淡妝,戴著一副隻遮住半邊臉的麵具,收執一柄裝飾得十分華美的短劍,更顯出英姿勃勃的氣概。
高雨時向台下的看客們行了個禮,便隨著高天元的胡琴聲舞動了起來。與她昨日的婉轉身姿不同,今日之舞陽剛而肅殺,似乎此刻的她並非一個舞女,而是一位真正的將軍。
不過,對於見識過高雨時真正麵目的蕭翰來說,這一點兒也不奇怪,反而覺得這才是高雨時應有的樣子:一個殺伐果決的十三歲少女,本來就應該肅殺如寒秋之風。
舞罷,高雨時收劍還禮,台下的看客們這才如夢初醒,一齊鼓起掌來,蕭翰和可憐也概莫能外。
“這個小姐姐好帥氣啊!”可憐一邊鼓掌一邊還癡癡地笑了。
蕭翰無語,沒想到高雨時竟然能用一支舞的時間就把可憐給迷住了。高雨時若是個男子,隻怕將來必會有萬千少女癡迷於她吧,蕭翰心下暗暗這樣想著。
“英雄縱然遲暮,長劍鋒利如昨。怎料雲收雨散,無奈龍死空灘。”高天元將胡琴聲放低,先吟了四句定場詩,這才用低沉而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開始講了起來,“上回說到,這姬伯安姬大將軍,雖然屢戰屢勝,卻得不到躲在江寧的康國小朝廷的支援,被迫南撤,這雒陽城又落入了咱們大趙始祖皇帝的手中……”
蕭翰恍然,看來高天元這次說的是姬伯安的故事。這位姬伯安將軍本是北方人,夷族占據北方之後,他被迫率領族人南下投靠了端木家在江寧建立的康國小朝廷。
南逃的康國人都被夷族的驍勇善戰和凶狠殘暴嚇破了膽,誰也不提北伐收複故土的事情,就連康國的皇帝也是得過且過地混日子。但是姬伯安始終不忘記自己的家鄉,始終堅持要北伐。
最終,康國的皇帝被他不斷的上疏搞得不厭其煩,便告訴姬伯安說“你要北伐自己去,朕沒有兵馬錢糧給你。”
本以為這樣說便能堵住姬伯安的嘴,但那個苟且偷生的皇帝卻為姬伯安的接下來的行為大吃了一驚。
姬伯安聽了這句話後,沒有氣餒,沒有消沉,他召集了效忠於他的部曲,宣布要渡江北伐。在乘船橫渡鬱江的時候,姬伯安敲著穿楫朗聲發誓:“姬伯安不能清中原而複濟者,有如大江”!意思是若不能平定中原,收複失地,自己就像這大江一樣有去無回!
蕭翰始終記得自己在史書上看到這句話時的激動,他迫不及待地往下讀,想知道姬伯安北伐成功了沒有,卻忘記想一想自己仍然生活在夷族的統治之下。
“沒關係的,蕭翰哥哥,隻要好玩就行了!”可憐的聲線裏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蕭翰知道可憐為什麼興奮,因為高氏祖孫結束了休息,重新走上高台開始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