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道,“如你所見,我不僅一世富貴,還將永生富貴!所以,你找我所為何事?”
“不過是來見證見證你的風光啊!”楚苒苒的笑意甚是涼薄,“楚知南,你安心嗎?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你安心嗎?”
“我自然是安心的!”楚知南勾唇,“為何不安心呢?”
她真是沒料到會在此遇楚苒苒。
楚苒苒道,“嗬,真是諷刺!踩著親人的骨血上位,竟能如此心安理得!”
“平安郡主!”
就在楚知南欲要反駁時,慕容承燁走了出來,“許久不見平安郡主,郡主倒是無甚改變!”
話間,他將楚知南攬入了懷裏,宣誓著主權。
楚苒苒乍然一見他,神色微失,而後同其一行禮,低眉順眼道,“小女子見過君上!”
“朕與郡主說來是熟人,便無需如此客套見禮了!”
男子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疏離,“傳聞都說平安郡主病逝了,不想竟在此見著了,唔,真是意外!”
“君上見笑了,如今小女子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姑罷了,怎麼還能擔待得起郡主二字!”楚苒苒勾唇笑得嘲諷,“小女子倒還真不如自己就病逝了呢,也好歹在這活得折騰!”
聽她這話,竟是聽出了埋怨的意味。
楚知南笑了,“當日放你一路生路,倒是本宮做錯了?”
“我想要你給我生路了嗎?”楚苒苒緊咬牙關,眼裏帶著恨意,“你說將我關起來便關起來,放走便放走?皇後娘娘,你當我是牲畜嗎?可否有過問我的意見?”
她竟是,忽然不知說什麼好。
慕容承燁聽她話裏的不客氣,生怕驚擾到了楚知南,動了她的胎氣。
當下冷聲道,“若是平安郡主不想活了,出門哪兒不能死?南燕陛下本是心思仁厚,誠懷赤子之心,倒是成王狼子野心,妄想篡位改朝!如此重罪,隻怕是要誅九族之罪。能放你一條生路,已是大恩大德!”
“是了,是了!”楚苒苒眼裏出些灰白之色,“說來也是了,君上能坐穩如今這個位置,自是手段淩厲才是,又豈會覺著楚知南的手腳不幹淨呢!”
說著,她掀動唇角,“見得你們如此好,我真是不開心呢,一點也不開心!”
話罷,低頭,而後直接轉身走了。
見著她那失神的樣子,楚知南總覺著心中隱有不安。
她看向慕容承燁,“莫非我留她一條性命,真是留下隱患了?”
“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掀不起什麼風浪來!”男子安慰著她,“莫要被她擾了心緒,一切有我在!”
楚知南點頭嗯了一聲,心裏卻不免有些惆悵。
重活一世,她覺著自己似乎仍舊有些心慈手軟。
或許由旁人來看,終究是她太過聖母白蓮花。
她就是覺著,楚苒苒隻是愛慘了陸宴安而已。
可如今忽然又覺著,或許是她將事情真的想太過簡單了些。
罷了,罷了,總之日後也不會再見了。
如今見她過成了這樣子,楚知南真是惆悵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