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翅膀在你那裏(1 / 2)

夢終歸是夢,現實還是把它打回了原形。當我向父親說出要一雙運動鞋的時候,他顯得很尷尬,他說他沒帶閑錢來,他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隻要你球打得好,同學們就會給你鼓掌的,誰會在乎你穿什麼鞋子呢?”父親自己都覺得這個安慰有些牽強,所以說的時候聲音很小,仿佛自言自語一般。

我哭了,當著父親的麵。其實我完全能預料到那樣的結果,父母是沒有閑錢買這些奢侈品的。但我還是哭了,哭得很委屈。父親站在那裏,不停地搓著兩隻手,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顯得手足無措。沒和父親說再見,我扭頭就回學校去了。

運動鞋的夢想從此徹底破滅了。我想我不能在全校的同學麵前丟醜,不能讓所有的人都因為我的那雙布鞋而笑話我,我決定退出籃球隊。老師找到我,要我說出退出的理由,我支支吾吾地說,隻想抓緊時間學習。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我是多麼想在籃球場上奔跑啊!

就在比賽的前一天,門衛打電話過來,說有人找我。我在校門口看到了父親,他的手裏拎著一雙嶄新的運動鞋,耀眼的白,讓我睜不開眼睛。我以為自己仍然在夢中,直到父親催促我穿上試試的時候,我才敢確定這是真的。盡管不是名牌,但足以令我愛不釋手,它真漂亮,我願意叫它“白色天使”。我忍不住問父親,怎麼舍得花錢買了它?

父親說,自從那天聽了我的心願之後,他就忍不住去了商場,打聽那些運動鞋的價錢,準備回家取錢給我買。可是每一雙鞋的價錢都讓父親倒吸一口涼氣。在櫃台前,他盯著那些好看的運動鞋看,其實是在看他兒子的心願。正巧人家在搬貨,嫌父親擋道,就一個勁地往邊上攆父親。父親是個幹活的人,看不慣他們幹活的樣子,像小孩子們過家家一樣。他忍不住替他們搬起貨物來,以一當仨。搬完後,老板非要給他些酬勞,他卻不肯收。他說就幫了這麼點忙,怎麼好要錢呢?可老板卻堅持要給他,他就指了指貨架上的那雙運動鞋,撓著頭,不好意思地對老板說,俺給你幹一星期活,換那雙運動鞋行不行?老板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同意了。

那一個星期對父親來說,是一種多苦的煎熬啊。出力倒沒有什麼,關鍵是吃飯和睡覺的問題。因為口袋裏沒有幾個錢,父親隻好每天吃一頓飯,而且每頓飯隻吃一個饅頭。晚上沒地方住,父親隻好到橋洞裏去對付,被蚊子咬得滿身是包……

“就這樣,鞋子到手了。”父親不無得意地說著。我卻再一次留下了眼淚。父親慌了:“怎麼了,不滿意這個樣式?那我可以去給你換……”我一個勁地搖頭,說滿意。“都大小夥子了,別總掉眼淚。”父親怕了一下我的肩膀,說要趁早往家趕,要不晚上就到不了家了。100多裏路,父親堅持要走著回去。

夢終歸是夢,現實還是把它打回了原形。當我向父親說出要一雙運動鞋的時候,他顯得很尷尬,他說他沒帶閑錢來,他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隻要你球打得好,同學們就會給你鼓掌的,誰會在乎你穿什麼鞋子呢?”父親自己都覺得這個安慰有些牽強,所以說的時候聲音很小,仿佛自言自語一般。

我哭了,當著父親的麵。其實我完全能預料到那樣的結果,父母是沒有閑錢買這些奢侈品的。但我還是哭了,哭得很委屈。父親站在那裏,不停地搓著兩隻手,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顯得手足無措。沒和父親說再見,我扭頭就回學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