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從這一開始,我真的有感受到王釗在盡力彌補。盡管這件事,也許他本身的行為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但我們的感情和關係出現裂痕。這種裂痕不僅僅是“芥蒂”,更多的成為了一種“不信任”。我和他都在表演,他在我麵前步步驚心,心試探,我在他麵前則要假裝大度,假裝已經不在意。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我不應該揪著不放,不是嗎?但是這道坎,我情知並不好過。

至於唐曉辰,自從那我聽到邊野同他什麼後,他變得安分很多。其實我也弄不清是我當時的那番話對他起了作用,還是當夜裏邊野跟他了額外的什麼。他變得更加粘邊野,減少和王釗的相處,尤其是單獨相處。他也更加努力對我示好,盡管這種示好在堅持了幾沒有得到回應後,他就放棄了。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不,唐曉辰的確是個心思靈敏的孩子。當他發現我們的關係沒有挽回的地步,他便及時而有眼色地離我遠些,否則太過刻意的諂媚便會令人心生厭惡。

邊野還是老樣子,除了不在家的時間變長,回來後就是吃飯睡覺打遊戲,偶爾看本書。

自從我和王釗的關係出現裂痕後,為了掩飾我們之間的尬聊和冷場,我瘋狂地接稿,瘋狂地工作。有時候晚上到七八點才回來,早上隻要醒了就收拾東西出門。回家後要是發現王釗在家,通常努力和他聊上幾句,然後就打開數位板逃避到二次元世界。強顏歡笑。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兩周,王釗漸漸表現出強烈的不滿。我們沒有擁抱,沒有接吻,連點兒基本的情話都不了。

他這樣和分手了有什麼區別?

其實我很努力了。

我們都很努力想變回到以前那樣子,但是我們都失敗了。

變不回去了。

有一晚上,王釗睡夢中驚醒,第一件事兒是確認我在不在身邊,然後抱著我摸了好一通才算是安穩下來。我當時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沒醒透,糊塗著腦子像很久之前一樣撫摸他的後背,溫柔的,繾綣的,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王釗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我感到他把頭埋在我肩膀,模模糊糊中,我感覺到他哭了。

我不記得王釗已經多久沒有留下過眼淚。

本質上他並不是什麼傷春悲秋的人,不敏感,甚至有些遲鈍。他話直來直往,經常不過腦子,但是心腸很善良,是那種街上看到流浪漢就要掏兜兒找零錢,看到流浪貓就要掏兜兒找零食的那種人。他的直來直往,總是讓他的情意能最大化地傳達給另一個人。但同時,他的直來直往也總會傷害到別人。

但王釗不知道。

因為我從來不會讓他知道。

“嚇死我了。”他趴在我肩頭哭,把我緊緊地抱住,顯然還沒有從一場夢魘中逃出,“原來你還在。嚇死我了。”

我不知是不是我們迅速惡化的關係令他著慌。

又或者他在夢中鬼使神差地預感到,我們離這段持續了三年的感情的結束,其實已經不遠了。

我更加瘋狂地接稿,畫畫,強迫自己沉浸在工作中,這樣胸口才好不那麼難受,才不至於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