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皺眉,“為何?又如何判斷什麼是萬不得已?”
周安撓撓頭,苦笑道:“其實屬下也不太明白,不過殿下說,這個萬不得已,不是說望京城的萬不得已,而是永安縣主的萬不得已。殿下還說,京城這場亂子早晚要生,他為這場動亂做了數年的準備,卻沒想到動亂真來時,要平這場亂的卻是陸家的二小姐。”
九皇子更聽不懂了,“我知永安縣主注定在這場動亂之中要占有一席之地,卻不知她的這一席之地占得竟這般重要。可你們將軍為何如此信任她?就沒有過擔心嗎?她離京之前才剛剛及笄,這樣一個小姑娘,他指望她來平亂?且不說這亂能不能平,就不擔心她的安危?”
周安笑笑,“怎麼不擔心,我們將軍征戰十年,從未見他對哪個姑娘上心過,縣主是頭一個。別說平一場動亂了,就是縣主從前住在陸府,我們將軍都日日擔心陸家是不是又沒給她飽飯吃,那些姨娘庶姐庶妹什麼的,是不是又欺負了她。後來殿下就派了暗衛悄悄去保護縣主,結果您猜怎麼著?倒是真等到有人去刺殺縣主了,可惜還沒等暗衛動手呢,那些人就被縣主一個人都給解決了。用暗衛的話來說,看上去那些個高手都還不夠縣主塞牙縫的,而且縣主手段獨特,又是針又是藥的,這要真遇著了危險,都不知道應該是他們保護縣主還是縣主保護他們。後來暗衛就撤了,隻留了白沭一人在縣主身邊。”
九皇子還是搖頭,“那隻是單打獨鬥,可集結在城外的勢力,有幾十萬人。”
周安說:“縣主也不光是單打獨鬥厲害,她做什麼都厲害。”周安說起陸辭秋時,那種驕傲與自豪絲毫不加掩飾地表現出來,看得九皇子都有些驚訝。“殿下知道我們的連弩嗎?比懷北那種還要好的連弩,是縣主給改的。知道我們的箭法嗎?是縣主傳授的。知道我們有許多騎兵陣步兵陣以及騎兵步兵都參與的陣法嗎?也是縣主給布下的。
縣主還給了我們新兵器,是懷北人用的那種叫做鋼材的東西。比鐵器鋒利,還比鐵器輕巧。明年我們可以自己煉鋼了,煉好之後戰甲也會換上一批。
哦對了,我們裏麵穿的那種軟甲,就是昨日也給了殿下一身的那個,那才是真正的寶貝。
穿上它刀劍不入,是怎麼砍都砍不壞的,殿下您說神奇不神奇?
總之,我們王妃真的可厲害了,殿下相信她,我們也全都相信她。殿下說她能平亂,我們就也相信她一定能平亂。不過還是要護著點兒,九殿下您說得對,私兵太多了,累都能把人給累死,所以咱們在城中的那些人,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縣主,隻要縣主在,我們的希望就在。隻要縣主平平安安,我們總能等到勝利的那一天。”喵喵尒説
九皇子看著周安神采飛揚地說著陸辭秋的種種事跡,竟也不由自主地翹了嘴角。
他想起那天在回春堂,陸辭秋與他二皇兄你來我往,一來一回的,叫他羨慕。
雖然他仍不知燕千絕哪來的自信相信陸辭秋能夠平亂,但他卻明白燕千絕想要讓陸辭秋平亂的原因。她的確需要一個大功績來堵住悠悠眾口,的確需要讓更多的人欠她一個生不可還的人情,才能把她在意的人從陸家的死局中撈出來。
陸家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在皇上的授意下,這幾日京中已經傳開。人人都在猜測左相叛國是真是假,甚至還有人站到左相府門前終日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