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姨娘也跟家裏保證,以後盡可能的不讓我出現在人前,她和我也絕不參與家中事情,家裏不用把我當成小姐看,我們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後來我們也的確是這樣做的,家裏也沒想起過我們。在我五歲之前,從來都沒有關於父親的記憶,因為他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和我姨娘。我倒是記得裴夫人身邊的丫鬟總過來給我們送吃的用的,但送的也不多,都是從她房裏分出來的。
夏日裏還好,天氣暖,不需要太多用度。也因為天熱,吃東西也少很多。
但到了冬日裏就比較難熬,因為天太冷,炭火不夠用。
有一年我手上長了凍瘡,一連兩年都沒好,眼瞅著一雙手就要廢了。後來,裴老夫人跟著裴老將軍回京述職,來看你們的時候,裴夫人就請她為我治了傷,我這雙手才保下來。
二姐姐,如果我真的是一個不祥之人,那是不是我姨娘還有六殿下,都是被我克了?”
陸辭秋皺皺眉,“陸夕顏她當初神經搭錯了,才說這些沒用的話。可就算當初真有一個算命的來府裏瞎扯,你也得知道,他隻是瞎扯,為了騙錢。畢竟他說陸傾城都沒說準。”
陸惜玉想想,點頭,“好像也是,我們家也並沒有因為大姐姐而得到更多的富貴榮華。相反的,大姐姐現如今都這樣了,她還能給家族帶來什麼?”
“能帶來災禍啊!”陸辭秋說,“帶不來好的,就帶來不好的唄!”
她抓了陸惜玉的手看了一會兒,“你說的凍瘡,如今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而你也可以平靜地提起往事,可見往事真的已經成為了往事,不再影響你的生活。
過去的事能成為往事,那麼現在的事就也能成為往事。等到許多年以後你再回過頭看,再跟人說起這一年的經曆,或許也能是平平靜靜的講述。
這就是成長,每一年的成長,帶給我們的反饋都是不一樣的。”
陸惜玉感覺,她在跟二姐姐說感情,二姐姐在跟她談成長。聽著不太對題,但又覺得二姐姐說得很有道理。而且她知道,這樣的話,怕是除了二姐姐之外,再也沒有人會對她說了。
她低下頭,猶自想了一會兒,再點頭,“姐姐說得對,我是不應該總想著過去。可是姐姐,眼前和未來,我也不太敢想了。二姐姐,你不知道我被送到羽王府的時候有多絕望。可是當初有多不想去,現在就又有多想回去。二姐姐,你說他……他是要造反嗎?”
陸惜玉說出造反兩個字時,聲音都是抖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好像一直都明白一點,知道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我該怎麼辦呢?我感覺活不明白了。我隻要一想到他要造反他可能會死,就特別心慌。
二姐姐,我不想他死,可我也不想他成功。你能不能幫幫他?我求求你,幫他一回吧!”
可能是太著急,可能是沒吃什麼東西,也可能是哭的,陸惜玉說著說著就暈倒了。
陸辭秋一把將人接住,然後在羽王府的暗衛衝過來之前先開了口,喊了聲:“白沭。”
白沭立即現身,也止住了羽王府暗衛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