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氣得直翻白眼,“你要是想罵我你就直說,別擱那拐彎抹角的!還誰讓江皇後倒黴,你就差指著朕的鼻子說我這個當丈夫的不講究,說我這個當爹的不是個東西!”
衛離翻了翻眼睛,“我可沒說,您自個兒說的。”
“我自個兒說的!對,我自個兒說的!那你說除了這些我還能說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江媛媛她一年發瘋三回,我能怎麼辦?我不在這兒躲著,難道我上趕著去找罵啊?
以前我又不是沒找過,可她非但沒有越來越好,她反而一年比一年變本加厲。”
“那能怪誰呀?”衛離實話實說,“本來也不是人家的錯,這種事兒擱誰誰不得瘋。奴才我這是沒辦法,注定身後無子嗣,否則誰要是敢害我的孩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你當朕就想要放過她?”老皇帝緊緊握著拳頭,“朕當初也是沒有辦法。死在馮天春手裏的孩子又豈止是那三個,朕如果讓馮天春給那些孩子償命,那老靖國公就能帶著兵在西邊兒反了。先帝留下來的江山可不穩當啊!他要是在西邊兒反了,望京城裏那些馮氏一族的黨羽立即就能把這皇宮給圍了。到時候馮家逼宮,朕該如何是好?
你以為那年頭跟現在一樣呢?你以為當初的禁衛軍也有老十一這樣的人管著呢?
沒有,當初所有禁軍都掌握在馮家人手裏,連守城門的兵,都是馮家軍。
朕能怎麼辦?朕隻能忍辱負重,在夾縫裏小心翼翼地活著,小心地嗬護著那些活下來的孩子,偷偷培養,指望他們將來成材,救朕於水火之中。
好在老十一爭氣,他是真爭氣啊!”
老皇帝說到這裏又生氣了,“可他也有點兒過於爭氣了,他找的那個媳婦兒是真狠啊!”
衛離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今日麒麟衛來稟報過,說永安縣主把馮婕妤給打了,腿都打折了,還把頭發給剪了,就為了給皇後娘娘出一口惡氣。
這事兒想想就讓人激動,宣王妃太牛逼了!
衛離一臉振奮,老皇帝氣得一隻茶碗就砸了過去——“你那是什麼表情?你看看朕是什麼表情,你是怎麼做出來跟朕不一樣的表情來的?”
衛離一下沒躲開,還真被茶碗給砸了一下,額角當時就紅了。
聽著他“哎喲”一聲,老皇帝還有點兒後悔。但後悔他也不能跟個太監道歉啊,於是就隻別別扭扭地說了句:“活該。”
衛離氣得直翻白眼,“對!就是活該!那馮婕妤她可不就是活該嘛!”
“誰讓你說這個了?”
“那不然皇上想聽奴才說什麼?說馮婕妤她好歹也是給您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好歹也是當年您真心寵愛過的女人。說永安縣主不應該下那麼重的手,說永安縣主手不該伸得那麼長,竟敢毆打後宮娘娘,她這是死罪啊死罪啊!
皇上,這些話奴才都可以說,可是您自個兒問問自個兒,奴才就算是說了這些話,又能怎麼樣?人家永安縣主打也打了,頭發剪也剪了,您還能把她怎麼樣?
您信不信,但凡您敢說她一個不字,十一殿下當場就能跟您翻臉。
到時候人家把兵權一扔,你愛咋咋地,那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江山,不就又成二十多年前的那副樣子了嗎?以前能有個馮家,將來也能再有別的人家啊!
皇上啊!認命吧!那馮婕妤打也就打了,誰還能把永安縣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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