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左相府的路上,燕千絕由於自掘墳墓,開啟了填坑之旅。
但是他發現這個坑越填越深,因為陸辭秋會問:“為何關於孫淩香的事你會說出來這麼多?為何你一口一句孫淩香,叫得這麼熱鬧?燕千絕你是不是心裏全是孫淩香?”
他實在無奈了,“我知道這個名字,是因為月夕宮宴那天你把她們娘倆給收拾了。我知道他父親旁敲側擊跟老頭子提親事,是因為老頭子有一陣子總念叨。”
於是陸辭秋又說了:“那在你們家老頭子心裏,是不是孫淩香跟你也算是良配啊?
對,孫淩香是比我強,至少人家父親沒犯大錯啊!哪像我,看著活蹦亂跳的,但指不定哪一天你們家老爺子一急眼,就把我們全家都哢嚓了。”
燕千絕被她給懟得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但他不說話也是錯,因為陸辭秋說了:“你不說話就代表心虛,也是默認了我說的就是事實。嗬嗬,燕千絕,承認了吧,你就是喜歡她。”
“我怎麼就喜歡她了?她到底是誰啊?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燕千絕逐漸崩潰,“陸辭秋你講點道理,我也隻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老頭子從前念叨也不是特地念叨她,是借著她這個事兒催促我訂親。但我在遇著你之前,對這種事情根本就沒上過心,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打算,所以也根本沒往心裏去過。甚至還因為那孫茂鬆上老頭子跟前說這說那的,一氣之下給吏部找了不少麻煩。這些你隻要去打聽都能打聽得到的。
好了阿秋,我錯了,我不該小心眼,不該給你臉色看。
我知道你跟老二沒別的事,你倆就是單純的有點交情,是我心胸狹隘了,我給你道歉。”
他道歉了,陸辭秋就舒服了!
但舒服歸舒服,小姑娘依然倔強地不願意給他好臉色看。
不過燕千絕也會自己給自己解心寬,他覺得小姑娘之所以對這個事情這樣生氣,是因為她在乎他,所以才在乎他隨口提了哪個女子的名字。
這麼一想,嗯,他也舒服了。
於是放心地跟陸辭秋說起正經事:“其實你不用擔心老二,他根本沒你想得那麼難受。”
“嗯?”陸辭秋不解,“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但說他一點不難受,也不對吧?”
燕千絕道:“他有什麼可難受的?戲服那東西,燒了就再重買重做唄,隻要他有錢,他想要多少戲服沒有?”
“可他說有很多戲服都是孤版。”
“世上的孤版還有很多,他想收集,重新再來也可以。”
“可還有柳安青的畫呢!皇上派來的人把柳安青的畫像給燒了。”
“畫像他還有很多,那個隻是複製品。”
“啥?”陸辭秋一愣,“複製品?”
“嗯。”燕千絕告訴她,“我曾親眼看到他對著柳安青的畫像,臨摹了好幾十份,分別掛在莊王府的各個屋子裏。而最初的那一版,據說都是他對著柳安青真人畫的,畫完兩人再一起看,柳安青還在他給她畫的每一幅畫上都寫了小字,所以老二把那些東西像珍寶一樣的,都收到了莊王府的密室裏,一幅都沒舍得往外掛。
所以他們燒的不過就是個臨摹品罷了,同樣的東西莊王府有的是,他才不帶心疼的呢!”
陸辭秋聽懵了,半晌才道:“他怎麼這麼雞賊?虧我還安慰他來著。”然後再想想,“哦,好像我也沒有太安慰他。不過我特地去看他了,就是對他表達關心,他還是欺騙了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