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從燕千絕手裏抽回來,“以前我沒打算管家裏的任何一個人,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一人吃飽了就行,其他人餓不餓跟我沒關係。當然,除了軒兒。
但是後來我漸漸地就覺得自己對他們也是有責任的,至少那些真心親近我的人,我不能見死不救。但是現在我又發現,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領情。
不對不對。”她搖搖頭,“也不能說是不領情,惜玉她隻是太傷心了。雖然從前她也跟陸蕭元不親近,可是再不親近她也知道那是她的父親,不管父親怎麼算計得失,總不會害她。
可當她有一天真的被父親給害了,還親眼看到自己的娘親死在麵前,也是苦了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些。”她說到這裏,又將蘇姨娘其實是死在家裏的事跟燕千絕說了一遍,然後就問燕千絕,“為了查出陸蕭元與懷北國是如何勾結的,皇上真的一定要把人留著嗎?要不你跟皇上商量商量,如果這人並不是那麼重要,不如我來動手,把他給宰了吧!”
她真的很想把陸蕭元給宰了。
但燕千絕說不行,“有些事,他死了線索就斷了。你可知即使是無妄閣,也還沒查出陸蕭元與懷北國真正的關係?已知他同懷北皇後是舊識,但這裏頭應該還有別的秘密。何況那陸蕭元就算要死,也絕無可能悄無聲息地死。他手裏頭欠著數十萬人命,那些死在懷北的英魂,還等著用他的人頭和鮮血去祭獻,活著的人,還等著他去償還一個公道。”
陸辭秋歎了一聲,“我知道,我隻是痛快痛快嘴。”
緊接著就聽燕千絕說:“但是人不能殺,沒說不能打。”
陸辭秋的思路瞬間就開闊了。
“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以前還打過他,半夜打的,下了藥,他都不知道是誰打的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我們家那位康姨娘,就是因為害怕,覺得他半夜被打是撞了鬼,一怒之下自己把自己給整失寵了。
燕千絕咱倆果然是一路人,這都能想到一塊兒去,今天晚上我就去打他一頓。”
燕千絕說:“倒也不必那麼急。”今晚他還想留她在宣王府的。
陸辭秋卻道:“也不是急,就是能打一頓是一頓。保不齊哪天他東窗事發就要被殺頭了,我抓緊時間,還能多打幾個回合。對了燕千絕,我再問你個事兒,你那個六哥,他不是什麼變態吧?都說他對惜玉還挺好的,我就琢磨著是不是因為惜玉年紀小,他覺得新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種人就太可怕了,我可能也得過來把他打一頓。”
燕千絕想象了一下小姑娘打人的畫麵,既然是打人,那肯定就要跟被打的人有些肢體上的接觸。她接觸接觸自己親爹也就罷了,但接觸他六哥……
“可能也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他說,“從未聽說過他對年紀小的姑娘感興趣。”
陸辭秋道:“那可能是沒有主動送上門的。”
“倒也不是。”燕千絕給她擺事實講道理,“他要是真有這個嗜好,那還不是有的是人主動給他送上門?既然那麼多年都沒有表現出來,可見是真的沒有。”
陸辭秋哼哼了兩聲,“罷了,惜玉也跟我說六殿下目前看來還是挺規矩的。那我就先放過他,全當不給惜玉找麻煩。她不用我幫忙報仇,我至少不能給她報仇之路造成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