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再問:“這裏是回春堂?”再偏頭,雖心有餘悸,但看陸辭秋就站在身邊,還拉著他的手,他的心就放下了。
反手將人握住,握得更緊了些,然後才道:“阿秋,這就是你能變出奇怪東西的法門?”
陸辭秋“嗯”了一聲,也沒有任何解釋,隻拉著他開始走路,經過導診台、掛號分診處、路過藥局、拐過放射科,上了樓梯,到了二樓她的辦公室。
開門,開燈,拉開椅子,擺好紙筆,然後才又開始說話:“這種紙筆你也見過,應該會用,我就不教你了。你就在這裏畫,畫完了再叫我。或者你如果畫得快,我還沒有搬完壇子,也可以在我這診所裏轉一轉。這裏沒有上鎖的門,所有房間你都可以進,房間門外也都寫了這個房間是做什麼的,雖然是簡體字,但有些字跟南嶽國寫的也是一樣的,前後聯係起來也能猜到是什麼。總之這裏對你開放,你可以探索與發現,但前提是把雪花給我畫好。
行了,你在這兒畫吧,我要繼續去幹活了。”
話說完,人又不見了,再次出現時,又是在一樓的入口處。
燕千絕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這裏應該是陸辭秋的秘密地盤,此番小姑娘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開誠布公地向自己展露,就說明小姑娘已經完完全全的相信了自己。
這是一個進步,是好現象,是他與她感情增進的見證。
他應該高興,而不是害怕。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他七哥的無妄閣。
那無妄閣的所在之地也是一處福地洞天,平常人難尋,即使站到麵前也找不到路徑。
這個叫做診所的地方,應該也是陸辭秋的福地洞天,或許進出的方法有些特別,但誰讓他們家小姑娘厲害呢!厲害的人就應該用厲害的方法,就應該與常人不同。
燕千絕這樣開解了自己一番,內心的疑惑逐漸減少,恐懼感也徹底消失。
心靜下來之後,便開始琢磨著給小姑娘畫雪花,正要提筆時,目光一瞥,又瞥到了小姑娘桌上放著的幾本“書”。
嗯,應該是書吧!跟他平日裏看到的書不太一樣。
封麵是硬殼子,裏麵的書頁紙張也與平日常見的完全不同。
但這沒什麼,皇宮裏有很多書也不是市麵上常見的,甚至有些書在紙裏摻了金。
小姑娘這些書應該也是特殊紙張做成的,嗯,還有染墨。把墨汁染成各種各樣的顏色,繪於紙張上也真是好看。
他隨手翻起來,紅的綠的白的圖案入眼,一個都沒看明白。
仔細分辨,辨出一種奇怪的樹,辨出一個白胡子老頭,還辨出兩頭鹿。
倒是天上飄著雪花,這個他認出來了。
可是又不似常見的那種雪花,做了些變形,說不太好變通了哪裏,總之變得異常好看。
他琢磨著參考這種變形法則,自己也把雪花畫出不尋常的模樣。
勾勾畫畫間,竟比書裏的聖誕雪夜還要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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