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然聲問她:“王妃,確定能救嗎?”
她點點頭,“能救。”然後再問齊一然,“可有查出來這毒是怎麼中的?”
齊一然搖頭,然後順手指指站在外殿的幾名太醫,“下晌你們吃的飯菜還有剩下的,太醫一直在驗,但在下瞧著驗也是白驗,因為飯菜裏沒有毒。”完,又仔細瞅瞅陸辭秋,愈發的不放心,幹脆不顧禮數,直接去抓了陸辭秋腕脈,隨即驚道,“王妃也中毒了?”
這話是喊出來的,一屋子人都聽見了,老皇帝也聽見了。
一心隻顧著自家媳婦兒的老皇帝,終於把目光從江皇後身上移了開,關切地看向陸辭秋,“孩子,你給你自己治了沒有?常言醫者不能自醫,朕瞧著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沒治?”
陸辭秋趕緊道:“父皇,我吃過藥了,沒事。”
“當真沒事?”
“當真沒事。”
老皇帝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目光又收了回去,又去輕輕喚著他的媛媛。
齊一然不放心,壓低了聲音道:“王妃的唇都沒有血色了。”
她亦壓著聲音回:“我心裏有數,一時半會兒發作不了。當務之急是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的毒得先解了,我總歸是死不了的。”她目光向外殿投去,江皇後這頭還得吐一會兒,她幹脆走到外殿,親自去看擺在桌上的剩飯剩菜。
來的幾位太醫有兩位她認得,是當初去了難民營的,因為彼此過於熟悉了,便也沒有過多禮數。其中一位太醫湊上前來直接就道:“飯菜驗過了,是沒有毒的。包括下晌喝過的酒,從酒到壇子再到蓋子,都仔仔細細地驗看過了,也是沒有毒的。在下幾人到永福宮時,皇後娘娘就已經是半昏迷狀態,根本什麼線索都問不出來。正好王妃來了,請您想想,下晌在永福宮除了這一桌酒菜之外,還吃過什麼特殊的東西沒有?”
陸辭秋微微蹙眉,酒菜沒有問題,那問題肯定就出在別的地方,可是除了這些,她們還吃過什麼呢?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向江皇後投去,同時也一眼看到了在榻邊守著的懷青。
一個重要的環節被她想了起來——解酒藥!
對了!解酒藥!
當時她跟江皇後還有季淑妃都喝醉了,她從空間裏調了解酒藥出來,讓懷青去衝水。
那藥隻有她、江皇後,還有季淑妃喝了。
線索捋到這裏,她也不知是怎的,竟突然有些高興。
如果她猜得沒錯,如果問題真出在解酒藥上,那至少燕千絕是平安的。
她長長地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自己這種反應是為什麼,但至少這一刻她清楚,自己的確是因為燕千絕有極大可能沒有中毒而感到高興,甚至高興到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至於這毒……藥是她給的,她可以確定自己的藥沒問題,那麼問題就出在拿走藥的人身上,或是衝藥的這個過程中。
她的目光再一次向懷青投去,這個一直跟在江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在這一刻開始被她深深地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