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這就聽不懂了,“姐在什麼?”
陸辭秋重新整理語言:“大夫、幫工、夥計、掌櫃,這些都需要人手。”
霜華點點頭,“是呀,所以姐還是要慎重考慮,如果這個攤子真的支了起來,隻怕會比昨日還忙。”
雖然昨霜華並沒有外出,但陸辭秋一半宿的忙碌,還是給霜華留下了心理陰影。
用她的話:“從前咱們夫人在時,所有後宅的事情都由夫人來打理,可也沒見夫人這麼忙過。姐這還沒管家的,卻還是讓這個家支配得腳不沾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了他們的。”
陸辭秋昨晚就覺得自己可能是欠了陸家的,霜華這麼一吐槽她就更能感同身受了。
“陸家找茬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無奈感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不讓人消停,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找上門來。”
“那姐還救雲氏!您是不知道,今日晌午雲氏回來,進門就跟老爺哭,那個委屈啊!”
“我支招兒讓她能平安回來,可不見得就是救她。”陸辭秋笑笑,“你不妨想想她跟咱們相爺哭時,相爺是怎麼個反應?還像從前一樣對她嗎?”
霜華想了想,:“奴婢那會兒正好在前院兒,看得真真的。姐別,還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老爺對雲氏極好,雲氏但凡受一點委屈老爺都會心疼。
但此番出了這麼大的事,雲氏進門就哭,老爺卻隻了一句,你是大夫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後來他們去了百蘭院兒,下晌常嬤嬤過來時告訴奴婢,老夫人也訓斥了雲氏,不管怎樣,回春堂是她經營的,也是由她娘家的人在管,出了問題她就有逃避不了的責任。”
陸辭秋點點頭,“那陸傾城呢?”
霜華:“大姐也在前院兒一起接雲氏,雖然表麵上挑不出毛病,但奴婢總覺得她對雲氏有那麼一點點的疏離,連笑容都假得很。”
陸辭秋笑了,“所以你看,讓她回來,可不見得是好事。雲華裳有她自己的死法,坐牢太便宜她了。何況她出了事,陸家的名聲也不好,我還沒出嫁,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就讓陸家身敗名裂,對我沒什麼好處。”
她喝了一口茶,再問霜華:“軒兒今日去學堂了嗎?誰送他去的?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吧?你去將他叫來,我跟他問問功課的事。”
霜華失笑,“姐您是真什麼都不知道啊!去國子學聽學是要住在那邊的,每十休沐一次,一次隻有一。但被褥什麼的不需要咱們自己準備,隻需要在第一去報道時交一百兩銀子的束脩,國子學就有專門的人把學子的一切日用都打點好。
咱們自己準備的就是筆墨紙硯,還有必備的換洗衣物。”
霜華覺得二姐可能是不太喜歡孩子,所以一直以來對少爺都是淡淡的。
從前姐弟倆就很少在一起玩,後來雖然因為夫人走了,姐把少爺接到了自己身邊,但多半也是她和冬安在照顧。
所以少爺這次去國子學,所有東西幾乎都是她和柳絮幫著準備的,姐很少過問。
霜華把陸榮軒今日去了國子學的事,一件件講給陸辭秋聽,包括帶了幾件衣裳,準備了幾雙鞋子之類的。
最後才回答陸辭秋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今日,是十一殿下親自把少爺送去國子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