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辭秋不打誑語,到做到。在場諸位,凡對回春堂抓的藥有疑義者,明日帶著剩餘的藥材過來複議。對價錢有疑義者,也可帶著剩餘藥材來退銀。
今日沒來的,也請諸位奔走相告。
色晚了,諸位請回吧!”
關於回春堂要如何補償,其實在陸辭秋在後堂的這段時間,羅氏都已經給出幾個方案了。
商戶出身的羅氏,對於這方麵的事情非常敏銳,提出的方案也個個可行,所以人們對此並沒有疑議。
他們之所以不走,是想確定一下陸辭秋有沒有給那位婦人治好傷。
有人提出疑問,沈旭陽也在這時從後堂走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我夫人被馬重踏,內髒破裂,體內出血。我相信這樣的傷勢即使是我送到太醫麵前,也根本沒有痊愈的可能。
但是陸二姐妙手回春,我妻子隻需在榻上將養三日,就可以恢複正常生活了。”
他到這裏,轉過身看向陸辭秋,認認真真地懇求:“請二姐把這間醫館開下去,你若不喜歡回春堂這個名字,大可以換個別的。隻要二姐能把這間醫館開下去,我覺得咱們望京城的百姓就多了一份生的希望。
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種希望,但至少我知道,當我或我的家人遭遇意外,身受重傷時,有一個地方可以醫治,有一個人可以信賴,這對我來就是最好的。”
沈旭陽的一番話,聽得在場百姓也心潮澎湃的。
想想還真是,如果真有這麼一處地方,真有這麼一個神醫,他們心裏確實比從前有底多了。別管花多少銀子,至少能保住命,還有什麼是比保命更重要的呢?
於是人人紛紛懇求陸辭秋把這家醫館繼續開下去,甚至有人都開始出謀劃策,讓她把回春堂改個別的名兒。
最後,在陸辭秋一再地表示自己一定會仔細考慮,人們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臨走時還有人:“隻要陸二姐能把這間醫館開下去,我們多花的銀子可以不用退了,隻要把不好的藥材給換一下就行。”
終於,回春堂裏隻剩下從前替雲家做事的人。
有人很想趁著人多偷偷溜走,卻被冬安江柳等人緊緊盯著,一個也沒跑掉。
陸辭秋看著這些人,也不上來是恨,還是失望。她甚至不想去了解這些人是原本就沒有心,還是在與雲家人共事的過程中,漸漸地把心給丟了。
她隻對他們:“我這一生有三恨,一恨賣國賊,二恨拋妻棄子者,三恨醫無德。
你們倒是占了一樣!
我無意與你們周旋,也沒那個心情去一點點感化雲家用剩下的人。
你們對於我來,不過是雲家被清出回春堂之後,剩下的累贅。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們跟那胖掌櫃,全都送進大牢。
或許我這樣話你們不愛聽,但是不愛聽也得給我好好聽著。
眼下我可以給你們一個輕判的機會,我問話,誰答得好,答得快,答得準,府尹大人那裏,我會替那個人求情,以期從輕發落。”
陸辭秋的話讓這些人心裏升起了一絲希望。
他們本來就隻是替雲家做事,拿雲家的月銀。要忠誠,其實沒有什麼忠誠,但因為被雲家浸染得久了,所以心也漸漸偏了,竟也不覺得雲家那位掌櫃做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許多人效仿他,弄虛作假,從而中飽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