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裴卿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把自己手裏僅剩的一間鋪子,給了雲華裳。
可那是因為什麼來著?
她又開始冥思苦想。
燕千絕看著這個擰著眉毛的姑娘,下意識地伸出手,往她的眉心按了一下。
按完之後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是為了什麼,甚至想不明白自己這手是怎麼伸出去的。
總之就是伸了,也把她緊皺的眉心給撫平了。
陸辭秋看了他一眼,居然把腦袋往前拱了拱,又讓他的手按得實在了些。
她還嗬嗬地笑,“燕千絕你抵著我的眉心,還怪好受的,不要把手拿走,再按一按嘛!”
他卻聽出她話外之意:“你是不是頭疼?”
她點點頭,“有點兒。”
他站起身,繞到她身後,認命地把兩隻手都按到她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了起來。
他問她:“你在想什麼?”
她:“在想家裏的事。有一件事好不容易想到關鍵,我得再努努力,爭取全都想起來。”
他再問:“是什麼事?”
她卻擺擺手,不肯多了,隻是告訴他:“我時候被人下過藥,很是有那麼幾年腦子不太清楚,有一些事情就記不住了。”
他忽然心顫,被下過藥?陸家竟還有如此醃臢事?
可再想想,何止陸家,這望京城裏多少官邸,哪家沒幹過見不得人的勾當。
隻是事情攤到陸辭秋身上,就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那現在呢?”他問,“現在腦子清楚了嗎?”
她點點頭,“現在清楚了,隻是以前的事還是糊塗著,所以我得慢慢想。哎燕千絕,你手勁兒再大一些,我又不是瓷的,按不壞。”
他依言加大了力道,差點兒沒把她給疼死。
“輕點兒,輕點兒輕點兒!燕千絕你要死啊!疼死我了!”
屋外,修染的臉都紫了。
一眾暗衛的眼睛也直了。
這……陸二姐猛,他家主子也猛啊!
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他們到底作了什麼孽要留在這裏守門?
依著這倆人的武功,到底為什麼要他們在這裏守著?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聽這個虐狗的動靜嗎?
如果他們有錯,請用律法來製裁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大半夜的守在這裏聽這些。
屋裏的人卻渾然不覺,陸辭秋甚至還在:“燕千絕你到底會不會掌握力道?我讓你用力一些,也沒讓你用這麼大的力,你到底會不會給人捏頭啊?”
他實話實:“不會。從來沒有人敢讓本王給他按頭。”完,又補了句,“無論男女。”
“真的啊!”她嗬嗬地笑了起來,忽然有些得意,便揚起紅撲撲的臉去看他,“那我算是開了個頭,希望你以後有更多的機會給姑娘按按,這樣以後才能找著媳婦兒。
燕千絕,你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兒?你大婚時,會不會請我去觀禮啊?”
他覺得這是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