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真是一點都不實事求是。
次日,左相府為裴卿辦喪。
雲氏送出去一些帖子,都是跟陸家走得近的人家。
畢竟也不是什麼喜事,她不好廣泛發帖。
但是主動來的人,卻比送出去的帖子多了幾倍,甚至許多人剛亮就到相府門口等著了。
這話是冬安給陸辭秋聽的,丫鬟起早往前院兒去看了一遍,見喪禮操辦一切都算合規矩,這才回來跟陸辭秋稟報。
除了前院布置和府外來客,冬安還:“今日府裏所有人都要參與進來,隻除了昨被紮穿手指頭的五姐,和正在照顧五姐的姨娘。
但沉香院為表示對咱家夫人的敬意,還是送了一百兩銀票的奠儀。”
完,八卦之心又起來了:“姐您,五姐那雙手還能不能好了?”
陸辭秋:“能,怎麼不能呢!她手要是不好,豈不是愧對了皇上對我的誇讚。再,治個病把人家手治壞了,那不成醫療事故了。不行不行,在我陸辭秋這裏,絕對不允許發生任何醫療事故。”
今日要穿孝服,府裏早就給各院的主子把孝服備好了。
霜華幫她換衣裳時:“昨日醫治五姐,奴婢起初還覺得那齊太醫有些過於狠了。十指穿針那是衙門裏的刑罰,用在咱們府裏看著就嚇人。
可是再想想那日她誆姐您去攔太子殿下的喜轎,她的下人還把少爺推到池塘裏,又差點害死了冬安,就覺得讓她十指穿針都是輕的。
這樣的人理應下十八層地獄,就不配活在世上。”
冬安下意識地往頭上摸摸,傷已經不在了,姐給的藥膏很管用。
但她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即使傷不在身上,那也一定是在心上的。
五姐施予她的一切她都會牢牢地記在心裏,這一生都不會忘。
陸辭秋沒接霜華的話,她之所以那樣對陸夕顏,不是為了給陸榮軒報仇,也不是為了給冬安報仇。
她是為了原主。
這是給原主的交待。
至於喪命的大仇,那得跟太子去報。
喪禮要請裴卿的牌位,已經有人去叫陸榮軒了。
他是男孩子,裴卿的牌位需要他從祠堂裏麵燒好三柱香,然後恭恭敬敬地請出來。
陸老夫人如今是鐵了心要跟陸辭秋這邊搞好關係,為防止雲氏的人欺負陸榮軒,或是不把規矩禮數給他講到位,特地把常嬤嬤派去,親自督辦請牌位的儀式。
周嬤嬤也是一直跟著的,所以這個儀式進行得很順利,隻是大夫人派過來的人陰陽怪氣地了句:“老夫人這是不放心啊!”
常嬤嬤也皮笑肉不笑地回:“孩子辦事,自然是不放心的。”
陸榮軒也不怎麼想的,抱著裴卿的牌位抬起頭,看向雲氏派來的那個人,認認真真地道:“您放心,一回生二回熟。等下次給大夫人辦喪儀時,我就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