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瀚鬆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雙唇顫抖,說:“為何那樣在意過去,不可以忘記嗎?是我錯過了相逢,為何不讓我在一千多年前就錯過,你如果不去救我,也許就沒有這一千多年的等待。”
司徒依依扭過頭忍不住流淚,說“對不起,今生我們就算是久別重逢的紅顏知己。”
李哲瀚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卻依舊誠懇地說:“我可以繼續再等,今生我聽你的,不會辜負林雨茗的,這樣是不是你就會心安。那麼也希望,將來再次相逢時你會遵守承諾。”
司徒依依回過頭想再說話時,人卻不見了,失落哭著尋找李哲瀚的身影,跑到門口,打開門,望向樓道卻再也沒有任何他的影子。人生最美好的回憶像流星一樣,璀璨而短暫。
沿湖路邊的椅子上,一對年輕男女正在卿卿我我的聊天,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失魂落魄的一個人驚嚇了一跳,女的立刻撲到了男的身上,顫抖的問:“這是從哪冒出來的人?不會喝醉了吧!”
李哲瀚踉踉蹌蹌,拖著沉重無比的腳步,看不見天空的月亮,看不見一排排樹木,看不見行人車輛,像是走在一片荒蕪空寂的冰天雪地裏,寒冷徹骨,柔腸寸斷,情緒反常時笑時哭。每經過一盞路燈,路燈就會自動熄滅。
走到一間酒吧的門口,服務員禮貌的上前招呼,李哲瀚什麼也沒說就跟著進去了,找到酒吧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要了一瓶紅酒。
酒吧內狂暴的音樂,喧囂尖叫的吵鬧,他此時充耳不聞,閃爍的霓虹絲毫看不見,舞池內男男女女相互挑逗。李哲瀚隻是不停讓服務員往杯中倒酒,一杯杯的喝下去,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子上前搭訕“帥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喝”,被厲聲製止,怒吼一聲“滾”,隻聽那女子罵了句“瘋子”,搖晃著臀部走開了。
李哲瀚又和服務員要了一瓶烈性的伏特加,服務員剛倒滿一杯,立即仰脖灌下去,少許的酒順著襯衫而流入胸前。
服務員勸說道:“這位先生,您今天心情不好,不要再這樣喝了,否則會醉的?”
李哲瀚已經醉了,眼睛紅,喊道:“被自己苦苦尋覓相戀的人拋棄,難道不可以大醉一場嗎?哈哈,你隻管斟你的酒,不要惹我生氣。”
服務員低頭無奈,隻好繼續給李哲瀚倒酒。
一個風華正茂妖嬈嫵媚的女子,踩著高跟鞋,手指間夾著煙吧嗒吧嗒地走了過來,吸了口煙,很禮貌笑著的說:“這不是同濟醫院的李博士嗎?怎麼今天有心情一個人來酒吧喝酒,我是雨茗的表姐曹曼姝,不記得了嗎?上次我們還一起吃過飯。要不要我陪你!”
李哲瀚雙目醉醺醺,笑著說:“好像是見過你,陪我喝酒,好啊!你隨便喝,喝多少都算我的!”
曹曼姝聽了,笑得十分嫵媚,拋聲炫俏地說:“好,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不醉不休,我們幹!”舉起酒杯和李哲瀚碰了一杯。
李哲瀚一飲而盡,拿著空酒杯倒過來給她看。
曹曼姝隻是笑著抿了一口,坐在李哲瀚身邊,說:“李醫生,真是好酒量,來再喝。”向旁邊的服務員使個眼色,讓他給李哲瀚繼續倒酒。
曹曼姝看著身邊俊美無缺、倜儻不凡的李哲瀚,心醉如癡、意亂神迷,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撫摸李哲瀚的胸前。
李哲瀚沉醉不醒倚靠在沙發上,完全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嘴中嚷嚷著“繼續喝酒”,努力伸手去夠酒杯。
曹曼姝裝模作樣陪李哲瀚喝了幾杯,看著躺在沙發中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李哲瀚。雙目神采飛揚,心花怒放,抽了一遝子錢給服務員,在酒吧服務員的幫忙下攙扶李哲瀚起來,把李哲瀚放到了自己奔馳車的後排,隨手關上了車門。
曹曼姝坐到駕駛位,啟動汽車,回頭喊了句“李博士”,沒有回應,李哲瀚1米8多的個子,雙腿彎曲在座位下,身子蜷曲橫躺著,一隻胳膊垂在空隙裏。滿心歡喜,害怕李哲瀚著涼,打開空調,放著歡快的音樂,駛出了停車庫。
偶爾會聽見李哲瀚說醉話,模模糊糊聽見“你為什麼要這樣選擇”“我真的隻是把她當妹妹。”
曹曼姝跟著音樂哼起歌,車駛進自己名義下的一處高檔別墅,笑著回頭喊“我們到家了”,卻驚訝的發現,後排座位上根本沒有李哲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