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經年說:“明天就是周六,約好下午2點半見麵。葫蘆島那邊的酒店已經安排好,我一個人還會去那邊見趙三哥。一切按計劃進行,其他事情就交給你了,這次事情一定要辦得幹淨利索,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侯曉光擔憂的說:“韓秀芬的事情雖然犯險,但我並不擔心什麼。最讓人顧慮的還是司徒依依的外公。萬一他清醒過來,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懷疑到我們頭上,可不好辦。”
楚經年仰頭大笑,說:“放心,司徒依依是司徒韻唯一的女兒。隻要司徒依依的心不屬於別人,這件事就好辦,我心裏一切自然有數。”司徒依依就好像飛出自己籠子裏的鳥。
早上潘馨塵剛關閉煩人的鬧鍾,廚房又傳來碗落地打碎的聲音,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母親正用掃把在清掃,自己沒問什麼。心裏卻感覺母親有些憂心焦慮、魂不守舍的樣子,吃完母親煮的手擀麵,拎好包準備開門下樓去上班。
韓秀芬想起來什麼,吞吞吐吐地說:“馨塵,……媽媽……下午要去見台灣老板,如果我今晚沒回來,有個小手提包就先放在你家,你替我先收起來。”
潘馨塵看著母親神色恍惚的樣子,疑惑不解:“媽你今天起來,怎麼看上去憂心忡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呢?你在家和陳叔叔吵架了嗎?”
韓秀芬忙搖了搖手,不漏聲色笑著說:“哎,沒事,你陳叔叔對我沒的說,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穿了一件袖子很長的衣服,在湖邊散步,被幾個人不小心擠到了湖裏,在湖裏著急得掙紮,袖子繞來繞去,不小心纏住了雙腿和雙手,想開口喊,水突然往嘴裏灌,最後眼前黑乎乎的充滿了絕望,嗆得難受喘不過氣,最後就嚇醒了。做了一個噩夢,可能是最近忙的。”
潘馨塵在母親的臉上親了一口,輕鬆的口氣說:“沒事的,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是做了個噩夢,夢都是相反的。今天你見完那個台灣顧客,晚上回來我請你吃韓國燒烤,周日帶你出去逛一逛,在我這兒好好休息幾天。媽再見,8點多了。我快要遲到了。”說著迅速跑出去,隨手關上門。
司徒韻陪同司徒文景去了美國,李哲瀚已經在那邊安排好了一家醫院,為司徒文景進行雙腿行走的康複治療。周六剛好是司徒依依的生日,浩然要去蘇州樂園,司徒依依事先和崔護士長商量把這周休息都調到了周末。
周六早上,司徒依依接完母親從美國打來的電話祝福,開始幫浩然收拾昨晚玩過扔在地上的玩具,從浩然房間出來。
去書房想看看李哲瀚在不在,和他商量一下,準備下周和浩然搬回父親那裏住,不想在李宅繼續住下去,給他們帶來更多的打擾。
在陽台躺椅上躺著看書的李哲瀚,望見司徒依依過來,站立起來,把一個簡易的禮物包裝盒遞給司徒依依,眉毛輕揚,笑得和窗外的陽光一樣明媚,充滿柔情地說:“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錯過了那麼多年,第一次送你生日禮物。從明天開始,不要再對我若即若離,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打開看一看。”在醫院,這段時間司徒依依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避自己,司徒依依的生日還是上周從何亞楠口中聽到的。
司徒依依猶豫片刻,伸手接過禮物盒,打開包裝,裏麵是兩個小盒子,其中一個見過,就是裝桃花手鐲的金絲紫檀木盒,另外一個小盒子更為小巧精致,一陣悸動卻帶半分憂傷,不敢看他,羞澀地說:“你看過《人魚之森》嗎?一個叫湧太的漁民吃了人魚肉,永遠都不會衰老,不會死去,而他的妻子,卻在一天天中衰老,有一天一個滿頭白發、皺紋密布的老太婆坐在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麵前,她如何麵對人生,如何離去?”
李哲瀚絲毫沒在意,走過來抱住司徒依依,低頭笑得更絢麗燦爛,說:“相信我,我們不會有那一天的,這是一個日本的漫畫故事。故事中的湧太最後愛上的是真魚,這原本就不是我們的故事。讓我們把這裏剩下的事情處理好,有一天我會帶著你一起回到天渡島,那時一切都會變好的。如果最後都要留在凡間,你變老,我也會陪你一起變老,我等了一千多年,不是為了看你老去,我還孤獨苟且的活下去。”心中默默祈禱等待的那一天將不久來臨。
司徒依依曾夢見過天渡島的樣子,島上雲蒸霞蔚,仙鶴飛繞,桃林小溪,殿宇樓閣,仙花異草,……她很想去看夢見的那個地方,但又感覺天渡島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遠到幾千光年的距離。
李哲瀚把小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枚鑲嵌藍色鑽石的戒指,把戒指戴在了司徒依依右手的中指上,又把桃花手鐲取出,戴在了她的左手手腕,戴完紳士一般在她手背輕輕親吻了一下,轉而嚴肅責令的說:“以後永遠都不準再摘下來,更不可以像上次那樣,突然丟給我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