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發生奇跡,依依的外公蘇醒(上)(3 / 3)

司徒依依解釋著詩句,李哲瀚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才意識到自己忽視了旁邊的李哲瀚,某人不喜歡人家說他父親的壞話。

鍾浩然透著好奇,很天真的問:“姐姐,你說的我基本都懂了,但尋歡作樂是什麼意思?”

司徒依依被問的一時啞然,張著口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

李哲瀚看著司徒依依,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好像再說:讓你解釋這麼詳細,這會好了吧!然後解圍的說:“就是每天飲酒唱歌跳舞,打獵踢足球,總之就是不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不務正業,不學習不努力。”

這會輪到浩然驚奇,問李哲瀚:“唐玄宗和楊玉環不好好努力,不務正業,怎麼有錢,找人去那麼遠的地方買荔枝回來吃?”

李哲瀚被問得有些不耐煩,說:“唐詩不止三百首,你老師讓你們背什麼不好,偏偏要選擇這首?李白的《月下獨酌》,李商隱的《錦瑟》,杜甫、王維、白居易、孟浩然都有很好的詩作。”

鍾浩然像是犯錯低頭不語,不知道為什麼惹得哲瀚哥哥不高興。

司徒依依摸了一下他的頭,安撫了兩句,一句一句教浩然背誦李商隱的《錦瑟》。

李哲瀚開車時不由想起了一千多年前,在天渡島上。飛鴻仙子在藏經閣教自己寫毛筆字,那時自己和眼前的浩然大小差不多。坐在案桌前,飛鴻仙子從握筆的姿勢開始指導自己,告訴自己:兩腳要平放地上,兩手據案,肩平、背直、頭正,目注紙上,握筆要指實掌虛,執筆在指,運筆在腕。開始練字枕腕,逐步提腕、懸腕。有時還要親自手把手,一筆一劃教寫毛筆字。李哲瀚慢慢的嘴角露出會心的笑容。

晚上李哲瀚和張伯一起去了地下密室,取來遺音冰弦琴和琴桌,一同放在書房,對在看書的司徒依依說:“你喜歡彈琴,這把琴以後就送給你了。”

司徒依依第二次見到遺音冰弦琴,上前輕輕撫摸這把古琴,此琴素雅通脫,含蓄蘊籍,是琴中的極品。心中開始幻想,在那座仙島上,流水旁的竹林中,一位仙子默默撫琴,一旁英俊的少年揮劍舞動。

坐在琴桌前,司徒依依信手談了一曲《瀟湘水雲》,琴音清靈猶如沐浴瀟湘細雨,漫遊洞庭之畔,忽見波起雲湧,又見萬裏澄波,時而晴空萬裏,時而又見月照寒江,天光雲影,浪卷飛雲。

李哲瀚的思緒被帶到了一千年多年前。天渡島上,二人琴簫合作,心神相通,仙樂繚繞,神遊八荒的愜意情景,琴聲停止之時,慢慢回到眼前。

窗外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手裏拿著玩具剛進來的鍾浩然,歡快的喊“經輝哥哥回來了,他要給我帶變形金剛,我要下樓去接他。”

司徒依依趕緊叮囑浩然:“慢點跑”,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見他下樓,再回來時,發現剛才站立窗前的李哲瀚不見了。

在繁華熱鬧的姑蘇區莫邪路,相門橋北有一家養老院,古城河邊,推窗即見古城牆,四周風景宜人。

三樓的一個房間內,一位年輕的女護理正給司徒依依的外公司徒文景按摩頸部,坐在輪椅上的司徒文景隻是傻笑,胸前圍著口水兜,口水順著脖子往下淌。花白的頭發剪得很短,頭皮上留下巨大的傷疤,那是因為頭部受過重創,嚴重的後遺症致使半身神經癱瘓,瘋癲呆傻,常年隻能坐在輪椅上。有時他會伸出手指指著窗外路燈和搖晃的樹影,口齒含糊不清,叨叨咕咕的說,護理簡單回應幾句。

李哲瀚不敢相信,20多年前在太湖邊上第一次遇到天命之年的司徒文景,是那樣健康有精神,而如今卻變成癡呆瘋癲,感慨變化無常,物是人非。

當女護理給司徒文景洗完腳後,叫來一個中年的男護理,兩人一同將司徒文景放好,躺在床上,看他漸漸睡著,女護理關燈才出去。

牆角的李哲瀚顯現本人的輪廓,慢慢的踱步到床邊,用中指和食指點在司徒老先生的腦門處,發出柔和的光芒,由弱逐漸增強,又漸漸地由強變弱,空中浮現黑白陰陽魚,像在空中遊動,旋轉中悄無聲息的溶於司徒文景的身體。

司徒文景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地噩夢,不住搖晃頭,嘴裏喊著“啊!好痛!”

一會腦門、脖子處大汗淋漓,猛然睜開眼,看見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瞬間又消失不見,大聲喊道:“憶城,你是憶城,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