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瀚神情謹慎,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拿起這隻睽違已久的桃花手鐲,曾經那樣的熟悉,這隻鐲子在天渡島時從未離開飛鴻仙子的手腕,直到她元神離體的那天。動作一時僵硬,眼中噙著兩滴淚水,俊美的臉龐難掩悲傷失落的情緒。
這隻桃花手鐲,二十多年前和司徒韻結婚當日,是千雪親自為司徒韻戴上的。司徒韻離開李家時,也將這隻鐲子一起帶走了。
宋董事繼續和李哲瀚邊喝茶邊談論恒月集團最近幾年投資整和項目開發中的一些重大事情。
從外麵買菜回來的司徒依依,經過客廳時無意間看見李哲瀚手裏的那隻鐲子,突然感覺到陣陣疑惑,那隻鐲子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仔細望了一眼後,不正是自己三年多前在楚經年房間那晚丟失的那隻手鐲嗎?怎麼會在這個人手裏出現。
鐲子本來是母親的,以前母親和父親生氣後,她總會一個人會默默盯著那隻鐲子,一邊流淚,一邊手帕不停擦拭。但有一次打電話後不知為何突然非常生氣,硬將鐲子摔倒了地上,鐲子並沒有碎掉,滾動了很遠,剛好滾到了自己身邊。那時自己才4歲多,放下手中正在玩的維尼熊,撿起來看著很好玩,就戴在了小手腕上。正在左看右看欣賞時,母親疾步過來奪了過去,對著旁邊的桌子角上,狠狠的敲打,想要砸碎,是自己不停哭著乞求,“媽媽,不要砸了,依依好喜歡這個鐲子,媽媽,送給我好嗎?”最後母親賭氣將鐲子扔到了地上,一個人轉身哭著回到房間的床上上去了。重新從地上撿起來,對著陽光看,如獲至寶,從此小心翼翼的珍藏在自己的玩具箱子中,時不時拿出來玩耍。
走神的李哲瀚忽然感覺有一雙眼神盯著自己手中的桃花鐲子,順著目光望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件深灰色長毛毛衣,內穿白色印花襯衣,淡藍色泛白的修身牛仔褲,皮膚白皙如玉,簡單的穿著,卻依然遮擋不了她清雅絕世的美貌,雙眼清澈如水,眼神中有種淡淡的憂傷情緒。一時間發愣,萬萬沒想到,她如此地像自己牽掛尋覓了千年之久的飛鴻仙子。有種衝動,想立刻走過去,想好好的看一看,當她看見自己傷心的眼神時,又突然不知何故變得陌生。
李哲瀚聽見了林雨茗下樓的腳步聲,暫時沒有再去想剛才的事情,目光轉回到手鐲上。
林雨茗下樓後緊貼地坐在了李哲瀚身邊,向宋懂事點頭表示敬意。看著李哲瀚手中精致漂亮的鐲子,用一種挑剔的眼神打量。
看李哲瀚繼續盯著那個桃花鐲子,宋懂事向李哲瀚解釋此事經過:“我記得二十多年前你父親結過一次婚,當日的新娘子佩戴過著這隻桃花手鐲,拍賣會認出這隻手鐲,我就做主拍賣了下來。那次上海佳士得拍賣會最後拍賣的藏品就是這隻桃花手鐲,競買情況非常激烈,幾輪下來,由480萬就漲到4千多萬,鑒定專家說這隻鐲子年代非常久遠,應該是夏商時期的物品,鐲子上麵的桃花雕刻得栩栩如生,綻放如新,工藝更是巧奪天工,不可思議,晶瑩透紅看似瑪瑙,質地更為堅硬,在燈光之下熠熠生輝。後來我通關拍賣行的朋友,打探到背後的賣主是一個蘇州年輕的老板,姓楚,叫楚經年。”
站在客廳的司徒依依聽到這個名字時,猶如刀絞一般,身體像失去重心無力支撐,傷心、痛苦、欺騙、絕望……各種難受的感覺一一湧現,不想再停留,立刻轉身走入廚房。
張伯也跟著進入廚房,笑嘻嘻地對司徒依依說:“依依,今天難得碰巧宋懂事過來,少爺和宋懂事在李宅是初次見麵,中午你好好準備幾道菜,少爺、宋懂事吃完午餐有時間可以再慢慢好好聊一聊……”
“伯父,你放心,我會做好的。”司徒依依努力忘卻剛才的事情,臉上勉強的露出笑容,開始著手準備起來,用此刻洗菜做飯的忙碌,讓自己不再去想心裏的楚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