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驕便去了梅皇後處,將周承輝平安歸來的消息告訴了梅皇後,直喜得梅皇後立時就要往前頭去給佛祖上香。
“母後,咱們還沒有去給老祖宗請安呢,”楊驕哪裏會不明白梅皇後此時的心情,提醒道,“老祖宗聽說了,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是,是,是,瞧我都喜忘了,”梅皇後雙手合什道,“等這件事了了,我一定要給佛祖再塑金身!”
太皇太後聽了楊驕的話,一直高懸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太子氣色可好?要受了傷不曾?”
“殿下看著挺精神的,就是瘦了許多,”楊驕笑著安慰太皇太後,“臣妾也問了,沒殿下沒有受傷,就是一路奔襲,又擔心京城的局勢,累是真的。”
“唉,能不累麼?這孩子太苦了,”無論是建安帝,還是靈佑帝,哪個像周承輝這樣操心受累。甚至還有性命之憂?“等大事定了,你可得好好幫著太子調理調理身子,這少年時虧了身子,將來老了,可是要受大罪的。”
乾清宮裏靈佑帝訝然的看著全副親王袞冕的周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來人,將這逆臣給朕拿下,關,關進天牢去!”
“皇上誤會臣弟了,臣弟不過是不忍心看著皇上因為病情心緒煩亂,而將怒氣隨意發泄在朝臣身上,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父皇挑選的朝廷棟梁,”
周琛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帶著侍衛衝過來的司虎,迎著他走了過去,“你這個大膽的閹奴,本王正跟皇上談國事呢,你竟然敢帶了闖殿?可是要弑君?”
說罷直接向司虎身邊後的侍衛道,“還不將這個逆賊給本王拿下!”
“皇上!”
“周琛,給朕住手!”
“你們,你們,”靈佑帝眼睜睜的看著侍衛們將自己身邊最可靠的大太監給押了下去,氣的直翻白眼,而跟著周琛來的大臣居然一個個麵無表情,更叫他驚心。
“周琛,你到底要做什麼?”靈佑帝看著麵前陌生的麵孔,心中大急,“來人,來人傳秦逢時,魏國公晉見!”
將這兩個人傳來又如何?周琛微微一笑,“臣弟沒打算如何,臣弟過來,隻是希望皇上能將熊大人幾個官複原職,皇兄,您總不能不許下頭人說話吧?嘖嘖,您看看您如今的身子,可還能上朝麼?”
周琛臉上的笑容越發暢意,“皇上,您已經沒了三個兒子了,真的以為還能再生一個?熊大人也是為了大晉的江山社稷,才會上折請皇上叫臣弟監國的,皇上就算是不準,也不應該降罪於他們,這麼做,豈不是寒了眾臣的心?”
周琛一步步向前,隻將靈佑帝逼得不得不躺回龍床,“臣弟也是為大晉的江山著想,才過來替熊大人他們求個情,皇上您病糊塗了,臣弟總不能看著朝廷這麼亂下去不是?”
周琛低下頭,毫不掩飾麵上的鄙夷,“這江山可是周氏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靈佑帝看著束手而立的侍衛,隻覺得眼前發黑,什麼時候自己乾清殿已經被周琛給控製了?“你,你一直有臣不之心,朕知道,朕絕不會叫你如願的,朕就算沒有子嗣,也會從宗親裏擇一子過繼,絕不會遂了你的狼子野心!”
顧培正是勸周琛等一等的,反正靈佑帝這身子也拖不了幾年了,倒不如熬死了他名正言順的接過大位。
周琛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見過周徇之後,知道宣大十萬鐵騎都願效忠於他,而京郊大營的統領又是康王帶出來的,這內裏,他有寧武侯掌了宮衛,這伸伸手就可以拿到的皇位,叫他幹看著不去拿,這也太熬人了。
至於顧培正說的什麼名聲,在周琛看來,跟唾手可得的皇位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等他等了大寶,這史書還不是他隨意來寫?隻要他勵精圖治,開創個盛世,就算是這位置得來不正,也是瑕不掩瑜罷了,
因此周琛便安排了通政使熊延年聯絡了一幹大臣,上書請靈佑帝能答應由昌王監國。
周琛這麼做也不過是探石問路之舉,想看看自己這個肥豬一樣的兄長看到這樣的折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沒想到靈佑帝居然勃然大怒,直接將這幾人的官帽給擼了,還要趕出京城永不敘用!
用不用的周琛並不太在意,他生氣的是,原來靈佑帝到了這一步,也根本沒有將帝位傳給他的打算,而是派了太醫將曾經臨幸過的宮嬪一一診脈,一副不診出個喜脈絕不罷休的樣子。
看清了這一事實,周琛決定卻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若是叫那些宗親知道了靈估帝並不打算傳位給自己,而是要在他們子弟裏挑選嗣子的話,那這些人可絕不會再站在自己一邊的,周琛覺得圖窮匕首見的時候到了,這個周璨現在是不死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