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說出真實身份可是死罪,你難道不想活了嗎?”烈焰頤眯起雙眼,口吻瞬間轉變。
麵對變臉的烈焰頤,烈焰薊不過是輕聲一笑。“怕,我很怕。誰不怕死,可說出來好過我一直苟且偷生的活著。剛才掌燈太監對待我的態度,相信皇上也看見了。從前是為了活命才會再三忍讓,說到底我也是先帝的血脈。今兒,皇上既然是知曉了我的真實身份。相信,這會是我最好的結果了。”
原本並不會發現他的真實身份,隻因上次在蒼岩國烈焰薊的表現實在驚人。他將夜翌晨說話的樣子,平常的習慣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光是憑著這一點,烈焰頤不懷疑也難。“告訴朕,這些年來你為何不將自己的身份坦白而言呢?相信,你身份應該有證明的標記不是嗎?”
烈焰頤說話的樣子,讓烈焰薊心中一驚。原來如此,他想要套自己的真話。不過可惜,他還沒有這麼傻。把眼前的人,當成是自己唯一的至親。
“此一時彼一時,此時非彼時。如果,當初我將身份坦白的話。相信,換來的不是現在這般平和的談話。可能會隨時引來牢獄之災,畢竟一山容不下二虎。不過,皇上大可放心。要是想處死我的話,那麼我也不會有一句的怨言。很明白,皇室中人的無奈。就如我,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離開皇宮。從此平淡一生,直到歸西為止。這樣平淡的生活,勝過步步驚心來的強。”烈焰薊一心想要離開,他從小就失去了雙親。可以說,長這麼大一路靠的不過是自己的摸索罷了。
聽完他的一番肺腑之言,烈焰頤依舊一片的平靜。他知道,雖然有些話可信也不可信。但,眼前的人是他的皇弟。盡管相交時日不多,可畢竟身體裏流著是相同的血液。
如此佳才,埋沒了實在可惜。倒不如將他歸為己用,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罷了。
“如果,朕說朕不會殺你呢?相反,朕還要你留下來。讓你加官進爵,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先帝的兒子。你是皇子,皇室中人。可好?”烈焰頤說的誠懇,他不希望自己同施綰綰當年那樣上演勾心鬥角的戲碼。
也許,這個決定若幹年之後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但,同樣相信烈焰薊。他是塊璞玉,被別人納為己有倒不如自己抬他一把。
想要登基為帝,那是絕對不可能。他同夜翌晨一較高下,絕不可能是夜翌晨的對手。
烈焰薊沒有馬上開口,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貓兒的小腦袋。“好,就照著皇兄的意思去辦。臣弟謝主隆恩……”
一句話,讓烈焰頤放下了心頭大石。他知道,這將會是最好的結果。兄弟兩人朝著涼亭內走去,快走到的時候烈焰頤這才出聲道。“可知道,朕為何會如此關注你嗎?”
烈焰薊輕微搖搖頭,將小黑貓抱在了懷中。烈焰頤也不急著回答,坐到石椅上這才開口說著。
“其實,很簡單。這個人你也見過,那便是朕的外甥。他說,第一次與你在漣漪殿相遇。他說,你的身上沒有任何一點是與太監相像的。錯了錯了,應該要這樣說才對。他說,你的眼神將你出賣了。知道到為什麼嗎?因為,你太冷靜,冷靜的不像話。”烈焰頤笑著說道,眼裏滿是笑意。
想到夜翌晨,他便覺得有些想念。好在他沒事,要是夜翌晨真的死了。他知道自己也會難過無比,對於這個外甥他是又愛又恨。
經烈焰頤好心一提醒,烈焰薊才想到那個人。是他,與自己素未謀麵竟能一眼將自己看透。此人,實在太過於危險。
他比自己小上幾年,卻要來的比自己聰明多了。“小殿下,的確是天資過人。不知為何,他雖是不說什麼。卻,能夠將人一眼看透。這樣的本事,少數人能做到。何況,他才八歲多而已。”
誰說不是呢?夜翌晨不是誰都能夠對付的,當時為了離開郝夜國他連傅青彥都能糊弄過關。可見,他不是一般的孩子。
“告訴朕,為何你當時會答應朕的要求?”烈焰頤指的是烈焰薊當初答應他前往蒼岩國的事,這件事今天烈焰頤不提起來他還真是忘得差不多了。
算什麼呢?算是為了皇室,還是為了夜翌晨呢?“隻是為了還小殿下對我的恩情罷了,那一天晚上我不小心經過漣漪殿。因為,貓兒不小心驚動了侍衛。他怕我為責罰,才出手救了我一命。”
看來,所有的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朕想在大婚的時候,順便宣布你的身份。所以,暫時還是需要委屈你一番。”
烈焰薊看了一眼,烈焰頤的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心裏滑過一股暖流,這些年來他所渴望的親情。如今,終於還是等到了。父皇,母後你們看見了嗎?兒臣不孤單了,兒臣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