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卻染上了苦澀的味道。

給兩麵宿儺一種,似乎隻要她想,就可以完全掌控這個人的所有情緒一般的錯覺。

無趣。

太無趣了。

兩麵宿儺斂下眉,手指微鬆正要放開手裏的衣襟,突然聽見有紛雜的腳步聲朝他們所在的地方跑來。

最快的一個腳步先其他人一步,拐進了兩麵宿儺所在的街道。

四目相對。

兩麵宿儺疑惑地看著那個少年和之前被她擊碎眉間結晶而消失的那個咒術師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緩緩眨了眨眼睛。

然後被某個剛剛才被教訓過一次變得蔫嗒嗒的,結果卻在看見死對頭轉世的瞬間支棱起來的[五條悟]一個伸手就往懷裏按了過去。

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至於兩麵宿儺一時不查,真的被那個家夥給完全圈在了懷裏。

在兩麵宿儺看不見的角度,[五條悟]卸下了臉上的笑容,神色冷漠地盯著伏黑惠,挑釁般地把下巴搭在兩麵宿儺的頭頂。

然後被兩麵宿儺毫不留情地往腹部打了一拳。

因為抱著兩麵宿儺,所以完全忘記開無下限術式的神子大人這一次,結結實實地受到了兩麵宿儺的術式攻擊。

雖然傷勢在瞬間被他用反轉術式治好,但那瞬間的疼痛依舊使他沒有控製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糟糕!剛剛手太快,腦子沒反應過來,忘記開無下限了。

好虧,被打得太快了,根本沒感受到是什麼感覺,有億點想要再抱一次……

[五條悟]下意識地摩挲著手指,有些出神地想著。

受到這一幕衝擊的伏黑惠:“……!!!”

兩麵宿儺到底對五條老師的術式灌什麼迷魂湯?

不過才一會兒沒見,怎麼!就!抱在一起!了!

——他們剛剛那樣是想要做什麼?

[五條悟]歎了口氣,在兩麵宿儺被伏黑惠的眼神看得炸毛之前,先一步開口解釋道:“收起你的眼神,我們什麼都沒做。”

語氣十分正經,隻是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裏,無論伏黑惠怎麼看,都滿是“你怎麼來這麼及時啊,嗬嗬。”這樣的極度欲求不滿的情緒,難辯真假。

他再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五條老師的這個術式,還真是厲害啊……

少年將對[無量空處]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中所展現出來的東西的疑慮壓在心底,然後滿目警惕地麵對著自己麵前的兩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和他一道行動的虎杖悠仁提著裙擺,終於跟上了他。

雖然運動能力發達,就算沒有術式,跑步的速度也超過了絕大多數的人類,但虎杖悠仁還是第一次穿著白無垢跑步——根本跑不起來啊喂!

伏黑——

虎杖悠仁抬起頭,正想要開口叫一聲伏黑惠,卻發現伏黑惠的對麵正是他們之前弄丟的兩麵宿儺和五條老師的擬人術式。

少年猛地刹住車。

“兩、兩麵宿儺!!”虎杖悠仁脫口而出的話音尾部因為太過於驚訝而稍微有些破音。

兩麵宿儺稍稍皺了一下眉,近距離地打量之後,這個人類果然……長得和她很像。

她輕挑了挑眉,目色玩味了起來。

所以“死後”,她是和這個冒冒失失的人類少年聯係在一起了嗎?

雖然沒有記憶,但從[五條悟]毫不掩飾的態度之下,兩麵宿儺也並非對自己的情況一無所知。

特別是他還放任自己在那個黑發咒術師身上實驗。

無論是想要獲得她的信任還是什麼,都不重要。咒術師與咒靈之間天然的對立的陣營讓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信任的必要,哪怕這家夥對她的那種熟稔是真實的。

這種事情不用想就知道。

無非有兩個可能。

這個咒術師為她叛逃大道,被咒術界通緝。

或者他是一個合格的咒術師,參與了她的“死亡”,而且很大可能是最重要的那一環。

這麼想著,兩麵宿儺對著那個少年彎了彎眉眼,手指微動。

啊……如果殺了他的話,她會[死去]嗎?

迎著兩麵宿儺玩味打量的視線,虎杖悠仁突然有點慌。

這、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有感覺到殺意,可是怎麼看都不太對勁啊!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房間裏,被放在床底下那一箱子兩麵宿儺買回來、但沒有穿過的各種女裝。

以及那個斬釘截鐵地說絕對不可能穿上女裝的自己。

少年的呼吸微微一窒,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不、不會是這個吧……糟糕!

這個時候如果他和宿儺小姐說自己是被迫的……少年目色逐漸驚恐了起來。

——感覺回去之後他絕對會被迫嚐試那一箱子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