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的黑暗包裹著他們兩個,宛眉可以感覺到那彌漫在黑暗中的百無禁忌的感覺,她在他的懷中,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及熱情,他的重量將她壓入綢緞的軟墊之中,那個感覺美妙得讓她覺得他們兩個天生就應當如此。
睡眠毫無知覺的光顧了,就這樣,兩個人竟然在這偏廳的龍榻上沉入夢鄉。
當宛眉清醒過來時,發現他已經穿戴停當,她一動也不動地躺著,手中,仍然握著那卷父皇在十八年前寫給她的詔書,她愣愣的望著那卷明黃色的帛書,然後抬頭望他。
黑暗中,獨孤湛咧嘴一笑,“我已經等不及了要迎娶你,你父皇的詔書上都寫了什麼?”
宛眉攥緊詔書:“沒有別的……”她喃喃地起身整裝,“上麵隻有我的生辰八字啥的。”
獨孤湛伸手捧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注視著他。“你……有什麼瞞著我的?”
“我……沒事。”宛眉抬頭瞧瞧他,然後挖苦地回他一句:“我是有一些難受,但是你幫不上忙。”
獨孤湛挑挑眉毛。“真的?”他忍不住想笑,他的身體因為與她做愛而變得身心舒暢,而此時此刻,他並不想隱藏自己的想法:“說不定你是因為不被滿足而感到沮喪?”
宛眉歎氣,不被滿足?她在被他滿足下去就會掛了。
“你要怎麼辦?繼續扮演你的信使?還是出城去準備和親事宜?”
獨孤湛的目光中精光一閃:“你……答應了?”
“我不答應成嗎?”宛眉半披著衣衫坐起身:“父皇的詔書在此,我怎能不答應?”
“好!我等著你!”
“等等!”
“怎麼?”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宛眉的聲音幽幽的:“你如何能保證你就是未來的可汗?和親的公主必須嫁給未來的可汗才成。”
獨孤湛沉默半晌,然後蒼涼著聲音道:“我會是北海國的可汗,這個你不要擔心。”
“我要求與北海國的可汗和親。”宛眉沒有看他,她可以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刺著她的後背:“我不會嫁給一個親王。”
“那好,”獨孤湛站起身:“如果,我會登上汗位,你就昭告群臣與我和親!但是,你如果違反今夜的誓言又該當如何?”
“我既然答應了,就絕不違誓!”宛眉背轉了身子,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手中握著的,哪裏是父皇的婚詔?那是一封命令她借著和親的名義,伺機殺掉獨孤湛的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