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壓力讓許長歌沒有感覺到惶恐，反倒是一種期待已久的興奮。
越是強大的對手，越是能讓許長歌快速地成長。
“你所走的路，可能比我的路還要困難數倍。”
通過與許長歌的較量，薛昌海大致明白了許長歌的意圖，融合萬道劍意，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劍道之路。
“有些路，總得有人去走。”
許長歌承受了金龍擺尾的重重一擊，手上的黑色劍胚顫抖不停，五髒六腑像是被人用攪碎機正在搗鼓著，氣血翻滾。
許長歌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鮮血，眼神淩厲了幾分，右手緊握住了黑色劍胚，嚐試著讓劍域的境界往前邁出一小步。
嗡——
雖然許長歌將許多種劍域法則融入到了一起，但這根本還達不到混沌劍域的層次。數十層透明的劍域結界緊緊地貼在一起，看似相融，實則每一種劍域之間都有著一絲隔閡。
“你不怕走錯了嗎？”
薛昌海雙手負背，居高臨下。
“你當年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會擔心這些嗎？”
許長歌輕笑一聲，反問道。
薛昌海聽明白了許長歌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揚，將許長歌當成了一個可敬的對手：“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麼我接下來不會留情。”
“如此最好。”
許長歌輕輕點頭。
“吾此生修有三法，一為法相天地。”
下一刻，薛昌海的背後出現了一尊極為可怕的虛影，海水被高溫蒸發，產生了一層層濃霧，遮掩住了虛影，使其多了幾分玄妙之感。
隱約間，許長歌可以看到濃霧中的虛影如同一尊閉眼的神像，體型龐大，盡顯尊貴。
“法眼，開！”
薛昌海緩緩抬起了右手，掌心出現了一道圓形的法印。隨著靈氣的流動，法印運轉了起來，其背後的閉眼神像睜開了雙眼。
神像的雙眸猶如天道之眼，睜開以後有萬道法則在流轉，恐怖的力量瞬間吞沒掉了許長歌，並且將許長歌的劍域摧毀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沒了劍域的庇護，許長歌縱然有著劍體，也很難扛住法眼之威。
許長歌被打沉到了海底，胸口塌陷，鮮血從傷口處不停地流出。
看著一道道破碎的劍意，以及千瘡百孔的劍域，許長歌沒有慌亂，內心極度的平靜。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許長歌發現破碎的一角劍域出現了奇怪的變化，原本各種劍域法則之間還有著一些排斥，始終不能真正的融合。然而破碎的劍域失去了原有的法則軌跡，詭異般的相融了。
“破而後立。”
頓時，許長歌清楚了這一點，內心做出了一個極為危險的決定。
衝破海麵，與薛昌海正麵相視。
法眼恐怖，讓許長歌每時每刻都承受著常人不可想象的痛苦，皮肉綻開，衣衫襤褸，看起來很是狼狽。
此時，許長歌沒等薛昌海出手，將自身的劍域直接摧毀掉了。
“轟隆隆——”
劍域節節破碎，化作了無數塊法則碎片，飄蕩在時空結界的每一個角落。
薛昌海看著許長歌的這個舉動，微微皺眉，產生了一絲疑惑。
許長歌這是在自斷根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