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地穹的第二天,是一個腿快跑斷了的日子。經過實地考察後我敏銳發覺,除了中心地外,其他大部分地區也都跟地表城一樣窮得揭不開鍋……
上午我在一個“黃榆葉之湖”的小鎮裏找到了一家袖珍圖書館,本來想查閱一下這裏的資料來著,可裏麵一就十來本書,而全部都是歌頌領袖的那種無聊型。那位長得像麻稈,不副實的圖書管理員竭力地想要說服我隻有十幾本的原因是顧客太多導致的,這種話我都懶得去聽,在他單方麵希望我能把“想要買書”的錢留下時,我就沒有搭理過他。
幾經轉後,我終於在這個小鎮邊緣了兩卡特的價向一個穿的綠綠,有大煙嗓,梳著大背頭的人聽到了距離最的養所位置(不多於1卡特他死活不說……),也就是說,我還得原路返並向走個十幾公裏能到……可我沒這個精神了,於是又砸了5卡特搭乘“軌巴士”(1),一路向進發,最後在傍晚時分趕到了那。(1)軌巴士:一種地穹人民常用的通工,似於地表的公汽車,隻不過運行軌道位於地穹街道的頂部,有些還可以橫跨建築,以於縮小路程。
黑石路是一個環境較為寧的地方,條街都讓各種陽生、陰生植物簇擁著,一些長勢高大的梧桐樹甚至可以相蔽成蔭,繁茂的樹冠貪婪地爭搶著來自日燈的恩惠;泥土地麵上到處都是一巴掌高的野草,踩上去軟綿綿的。
“政福社”(1)的標歪歪扭扭地吊在黑石路37號的門牌上,這棟樓有5層之高,由青色石磚砌成;藤蔓爬滿了向一側的牆壁,唯獨繞道於其中的幾扇窗戶;大門沒有把手,上麵掛著噴有黑色塗層的燃燈,裏麵細長的燈芯還在冒著橘黃色的火苗;模擬日落的淡柔燈斜射在門邊敞的窗戶裏,但裏麵看上去還是黑乎乎的。(1)“政福社”:這裏的“政福社”是“政府福利與社會障機構”的簡稱。
我來到門前敲了幾下,厚重的木門發出沉的鼻息的音。
“有人在嗎?”
裏麵傳來窸窣的聲響。
“我可進來了哈!”我使勁推了一下。
誒?推不動,鎖住了嗎?
“門壞了,從旁邊窗戶爬進來!”
是個莫其妙的地方……
“你們好。”我邊翻窗戶邊說。
隻有一個男人坐在一張長絨沙發上看著報紙,淡黃色的流蘇直直滑落到毛茸茸的地毯上。
他頭也不抬地講:“把個人息填。”
“呃,抱歉,我是來——”
“我知道你來幹麼,搞得跟這個地方除了留人之外還有其他用途似的!”他不耐煩的斷我,“把你的息填好,你的房間,二樓左拐第二個就是。”
“是這樣啊。”我懵懂的點了點頭,就按他說的吧,畢竟這個人脾氣不怎麼樣,我可不想趕出去,滿大街地跑來跑去了。
棟樓裏麵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好像沒有麼人了,蕩蕩的,可以聽見樓房結構鬆動發出的吱嘎聲,不過個房門前都貼著一張帶人的牌子,那麼人都去哪了?
了,我早已厭倦考,隻想穩穩的躺下,不擾地睡一個對時。
我的房間,還是挺幹淨的,除了一張鏤的板床外麼也沒有,甚至連床墊都不見蹤。眼皮像是有斤重,渾身上下火辣辣的又又痛,全顧不上舒適與否,把硬邦邦的背包當作枕頭,我倒頭失去了意識。不知過了多久,對我來說都是彈間的事,遭開始變得嘈雜與喧囂,聲細語像夏天的蚊子一樣揮之不去,哦對,這地底下沒有麼蚊子,那到底是麼——?
我猛地睜開眼,一隻手正在我的額頭上——
“啊!你在……”我像緊繃的彈簧一樣突然伸展開來,禿禿的小床在我身下憤怒地嘶吼。
“對不起!”眼前是一個年紀和我一大的女孩,個子比我矮一點,身穿一件破舊的、縫縫補補的淺綠色單衣,淡栗色短發蓬鬆地環繞在臉頰兩側,露出躲在後麵的兩個小耳朵。帶著歉意的微笑,看上去既隨和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