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烈陽裏,身子滾燙,身體卻宛如被兜頭蓋臉了潑一盆冷水,冷的他四肢百骸都在透著冰的。
傅慎言感覺到冰冷刺骨,徹底的侵襲著他。
他一直不敢跟顧黎川攤牌,就是害怕,惶恐不安。
一旦攤牌了,他們之間,是不是就徹底完蛋了?
傅慎言身子抖了一下,他不敢去想。
他害怕。
可傅慎年不會容忍他自欺欺人下去。
傅慎言不去說,他有的是辦法讓顧黎川知道,更是能直接帶走傅慎言。
但……顧黎川真的不知道傅慎言的身份?
他最好是不知道!
傅慎年眼眸微眯,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手心又有些癢。
他冷聲道:“給老子站起來!”
他傅慎年的弟弟,不應該為了別的人跪在他麵前!
尤其,那個人還是顧黎川!
傅慎言抬手擦了擦眼淚,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痛的他臉色越發蒼白了,少年眼眶紅通通的仰頭看著傅慎年,軟軟的叫了一聲:“哥。”
他低低的抽泣:“我又不跟他結婚,我是男人,不吃虧,沒事的,我就當他隻是練手的。”
看這傷感的小眼神,好像是被傷得不淺啊。
本該玩的年齡,卻怎麼心事重重,本該放縱的青春,卻怎麼隻能聽天由命?
秘書長站在一旁,眼裏有憐憫有同情。
傅慎言有些急紅眼了:“哥,你讓我進去,不然,他們、他們”
傅慎年站在那,一身弑殺冷漠駭然的氣息,一記眼神過去,看的人直發抖。
傅慎言急的快崩潰了:“哥……”
傅慎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一個星期之內,跟顧黎川攤牌,他要還是容得下你,我就不會再管你的事情。”
“他要容不下你,你就得死心!”
“你是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樣子!優柔寡斷,猶豫不決,隻會害死人!”
“他要是知道你的身份,還沒任何反應,你就該想想,這個時候,他到底是想要你的命,還是想利用你來對付你哥!”
“你別愚蠢的把自己的親人都給搭進去!”
“將來我們站在對立麵,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你又該想想,到那時,你又要如何抉擇?”
傅慎言心一顫,臉色蒼白又茫然:“哥,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的。”
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傅慎年勾唇冷笑:“會不會,誰又知道?”
顧黎川最近幾年招兵買馬,擴大集團市場,有意無意的接近著茗柔開發的項目以及傅家集團的企業。
傅慎年要是真相信他想平穩的過這一生,恐怕,顧黎川自己都不會信。
無非是力蓄籌備,等著爆發的時候。
畢竟,六年前的顧家,連傅家一根手指頭都夠不到。
六年後,顧黎川倒是發展起來了。
“一個星期後,你不跟姓顧的攤牌,就別怪你哥不給你留情麵。”
傅慎言不攤牌,傅慎年就替他去攤牌!
傅慎年說完這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他也沒再攔著傅慎言。
該說的,該點透的,他都做了。
將來……
傅慎言要是執迷不悟,傅慎年菲薄的唇角緊抿。
這些年傅慎言都做了些什麼,他不是不知道。
小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傅慎年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看不見,就讓他們以為,他真的不問世事了。
唯獨出車禍,傅慎言差點死這個事情,傅慎年不得不追究!
傅慎言看著他哥離開的背影,眼角泛起一層酸澀,總覺的難過。
他最不希望他哥對自己失望的。
少年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沒出息的流淚,模糊了視線。
他收回眼,拔腿狂奔,直衝著裏麵衝進去。
傅慎言11歲的時候,就在街上當小乞丐了,因長的太精致可愛,被男生當成小媳婦兒,硬拖著回家,揚言以後要娶他。
他嚇的夠嗆,連滾帶爬的跑回家了,窩在顧黎川懷裏哭。
那時候,傅慎年跟顧家兄弟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傅慎言三歲的時候,就遇見顧黎川了。
第一次見麵,他轉頭看著傅慎年,笑的明媚:“你妹妹長的真漂亮,挺可愛的。”
就因為這句話,小傅慎言就惡狠狠的咬了顧黎川一口。
他不是妹妹!!!
聽到傅慎言被別人搶去當媳婦的事情。
殷若白聞言,抱著肚子捧腹大笑,傅慎年一臉嫌棄,隻有顧黎川把他抱懷裏哄。
顧圓圓大哥卻不在,傅慎言都未見過那對兄妹。
因為他哥,不待見那對兄妹。
他們要做壞事,不是好人。
少年眉眼帶笑:“沒事,我們家小寶貝長的周正,那是他有眼光。”
殷若白笑的淚水都出來了:“就他?眼瞎了吧老顧你?這分明就是水靈靈的小姑娘!”
傅慎言聽了眼眶一紅,就要哭,殷若白越發狂笑了起來:“說你是個姑娘,你還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