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通過這一係列讓步和放權,康熙暫時穩住了大清朝的陣腳。但他也知道,如果他想要真正穩住自己的局麵,挽回不斷下滑的威信,就必須打出一場能讓底下人信服的勝利。
這場勝利還不能從滑不留手的“成吉思跑路汗”身上找,隻能從大明這邊找。
因為“成吉思跑路汗”根本抓不找,他本來就是個“跑路汗”,康熙把他趕跑了也不算勝利......而且,隻要清兵一撤,這個跑路汗又回跑回來!
所以康熙為自己找的立威和翻盤目標就是登州!
而為了能順利拿下登州,特別是為了能自己的八旗天兵以較小的代價打下登州外城,康熙除了會同嶽樂、圖海、常寧、巴海、費揚古、明珠、索額圖、佟國綱等滿洲心腹製訂了一個突襲登州的計劃,還早早的將儒宗和內務府粘杆處的人派進登州充當內應。
而且這夥內應還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這樣就能避免因為其中一方被大明那邊的錦衣衛捕獲而壞了大局。
就在李嗣興和一石和尚等人因為朱和墭、大波玲以及他們率領的數萬大軍浩浩蕩蕩開進登州商埠而歡欣鼓舞之時,在登州商埠當中,靠近海港的一棟紅色小樓內。康熙在內務府粘杆處裏麵兩大心腹曹璽和曹寅,也正舉著千裏鏡,躲在小樓的一扇窗戶後麵張望呢!
那個曹璽好像看見什麼好東西,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嘖嘖嘖......這要是抓進去當N媽,他娘的一個能頂三五個啊!”
邊上的曹寅當然知道自家老頭看見什麼了?他好這一口,要不然也不會娶他娘親,沒有她娘親的奶水......曹家也不會有如今的富貴啊!
他隻是苦笑道:“阿瑪,您想多了吧?那個大波玲罪大惡極,要抓了去肯定得淩遲處死啊,哪兒能進宮當N媽?”
“要淩遲處死,也得先給咱粘杆處審問啊!”曹璽還是沒大沒小地和兒子說著玩笑話。
“阿瑪!您能不能正經一點!咱們可在替皇上辦大事兒啊!”
“知道,知道......”
說著話,曹璽笑嗬嗬放下千裏鏡,然後快步走到了小樓的另外一扇窗戶口,猛地推開了窗戶,迎麵就是帶著鹽味兒的海風撲麵而來。
曹璽又舉起千裏鏡,往登州商埠的港灣中望去。隻看見夕陽下的海灣中,泊滿了二三百隻大小不一的沙船和少量的鳥船、福船。
有些一看就知道是登州水師的戰船——這種戰船都是槳帆合用,船艏和船艉部還裝了六聯或是四聯的火箭炮!
有一些則是來往於上海——淮安——登州——天津之間的商船。因為江北海岸線的水很淺,尖底的船如果貼近海岸航行很容易擱淺或被滾塗浪掀翻,所以上海往北的海運商船多數平底的沙船。
當然了,尖底船也不是不能來北洋這邊,隻是不能走沿海,得遠離海岸線才能保證安全,這就為海船導航製造了困難。
而現在登州海灣內的船隻既有平底的,也有尖底的。既有兵船,也有商船,顯然是竭盡所能的搜羅了。
曹璽又看了一會兒,這時候已經有抵達碼頭的明軍官兵開始登船了,另外還有一些明軍官兵則開進了登州商港邊上的海防要塞當中,似乎準備暫時駐紮在那裏。
而那個“大波玲”則登上了一條載重兩三千石的大型沙船,看來要第一批過海了。
曹璽回過頭看著兒子曹寅,表情已經變得無比嚴肅,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大波玲登船了......看來朱和墭要率軍渡海!大清朝翻盤的機會來了。
兒啊,你趕緊混出登州城,去通知安王爺......告訴王爺,曹某已經領著死士混入了登州城,到時候舍了命也要替他搶下一座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