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走了。
傅昕暈了。
醫生護士飛快的過來,將傅昕抬上了病床,怕她發生意外。
傅時跪在床邊,一個大男人,泣不成聲。
...
傅母的後事,是傅時一手操辦的。
餘思甜也得到了消息。
從澳洲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她一下了飛機就直奔傅家。
傅時看到她的時候頓了頓。
原本俊朗的臉沒什麼神采,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渾身都透著一股暗沉。
餘思甜走到他麵前,“對不起。”
傅時微愣。
隨即,他自嘲一笑,“你跟我道什麼歉。”
該道歉的是他。
餘思甜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問他:“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傅時搖了搖頭。
後事有專門的人打理,他都已經安排好了,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看著餘思甜風塵仆仆的樣子,他眼簾微垂:“我讓人給你訂酒店,你先去休息吧。”
“我就在這。”
餘思甜看著他,“我借你房間洗個澡行嗎?”
傅時看了她一會兒,點頭,帶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就先離開了。
傅時的房間跟他本人有點不太像。
餘思甜把行李箱放下後,隨意的打量了幾眼,很簡單,甚至是到了簡潔的地步。
沒一點他身上那股富二代的狂拽勁。
很幹淨,也很整潔。
餘思甜打開行李箱,拿出自己要換的衣服進了房間裏的浴室。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傅時下樓去了一會兒後,想起餘思甜可能還沒吃飯,準備讓人送點吃的上去。
但想到她在洗澡,他就自己去廚房弄了點吃的,給她端上去。
浴室裏有水聲。
傅時將餐盤直接放在桌上後,本來準備直接走的。
想到什麼,他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浴室裏水聲瞬間就停了。
“吃的在桌上,你要困了就在這邊睡。”頓了頓,他道,“床套都是新換的,我晚上不上來。”
說完他就下樓了。
傅母的去世,讓整個傅家都籠罩在了一層低壓的悲傷中。
前來悼唁的賓客很多。
傅時忙了一整天,到了夜晚,那種疲憊感就一下子侵襲過來。
他站在花園裏,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
餘思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略顯得單薄的背影,月光籠罩在他的周圍,灑下了一層銀光。
她就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沒出聲。
直到很久之後,傅時轉過身時,才看到站在他後麵的餘思甜。
他微頓:“怎麼下來了?”
“下來看看。”
餘思甜抬頭看了眼月亮,“北京的月亮和澳洲不一樣。”
傅時再次抬頭。
餘思甜卻已經收回了視線,她看著傅時,“去睡會兒吧,明天還有的忙。”
傅時搖了搖頭。
睡不著。
也不敢睡。
餘思甜陪著他站著。
“不用陪我,我就想自己待會兒。”傅時看著餘思甜,見她不打算走,他無奈,“算了,陪我待會兒吧。”
兩人就坐在岩腳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從兩人相識至今,其實鮮少有這麼一起說話的時候,一向話不算少的傅時,今晚卻沒怎麼開口。
大多數時候都是餘思甜在說。
餘思甜在澳洲長大,接觸的人和事其實跟國內不太一樣,但餘家的教育跟別人家也不一樣。
所以餘思甜從小就不想做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
世界這麼豐富,她不甘隻落於一隅。
“知道為什麼當初我願意聯姻嗎?”
她側過臉問傅時。
傅時搖頭。
餘思甜卻笑了一下,“我以前見過你。”
傅時一愣,有點不相信的看著餘思甜。
“真的。”
餘思甜雙手撐在岩台上,“有一年我來北京參加一個比賽,比賽完後就在街上溜達,見到你和一群人在幹架。”
傅時:“……”
他難得有些赧然,摸了摸鼻子,“在哪?”
“在一個小巷子裏麵,你被一群人給圍了,還在那大放厥詞,說:來來來,趕緊上,沒時間跟你們耗!不過先跟你們說一聲,不管揍死我還是揍不死我,你們的結局都是一樣的!揍死我了,傅家不會放過你們,揍不死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餘思甜對這一幕記得特別清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直記得,可能是覺得當時的傅時特別有意思吧。
隻身一人對戰一群人,居然還那麼淡定的在那放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