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腦子亂亂的,浮現出那賈寶玉的樣子來,不由得怒道:“這絕對不是寶玉,寶玉幹不出這事來。”說著便起來走了兩步,扶了下鬢發說道:“這事當真?”

聞人霖不知黛玉所想,隻以為黛玉氣憤賈璉等人行為不孝,不由的說道:“賈璉這般做法雖蠢了些,可也算是表明了態度,又自請除爵,皇帝也不好再抄賈府了。”

“抄家?”黛玉後退了兩步,低頭踉蹌一下,想著賈府雖昏聵不堪內囊壞了,可早就不在權力中心了,怎麼還能惹上抄家的大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聞人霖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雖黛玉和賈府不睦,但是畢竟是外祖家,自然不希望賈府出事,不由得上前安慰道:“榮國府最多也就罰點錢,沒了爵也不算大事,反正隻是一個虛名。”

黛玉愁的不是這個,想的是不知道寶玉是重生的還是換了另一個人或者是被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占據了,又想到賈璉那樣,不由得聯想到莫非賈璉也不是原本的賈璉了。這事,黛玉說不出口,說出來隻怕別人會把自己當瘋子。

兩人一時間有些沉默,恰在這時前麵有人來傳話,有人來了。

黛玉先退了出去,聞人霖看著黛玉走遠,不由的歎了口氣,原本的事並沒有說,不由得暗暗握了下手。

趙鳳舉走進來,見著聞人霖道:“進屋談!”

兩人進了屋子,趙鳳舉看了看窗外沒人,有些欣喜的說道:“隻要殿下接受了棲霞郡主,南安郡王的兵力您就說的上話了。”

聞人霖站在原地,有些心煩,撥弄了下玉佩上的穗子,低聲說道:“樊郡王死了,我立馬就迎娶棲霞郡主,怕是不合適。”

趙鳳舉一笑,上前說道:“殿下,這事咱們都知道,這次樊郡王聞人行離京前,就給了那棲霞郡主一份休書。從那時候起他們就沒關係了,如今殿下迎娶棲霞,並無不妥。”

要換了以前,娶一個貴妾能得到這麼多好處,聞人霖早就應了,可不知怎麼的就是很猶豫,這種感覺說不出口,矛盾的很。

趙鳳舉原地走了兩步,斜眼看著聞人霖,腦子裏浮現出一個想法,不由得說道:“殿下,您可別感情用事。”

“西邊戰敗,南安郡王被俘,南安太妃求了皇後皇上,隻求保全南安郡王能安全回來。這南安郡王在邊關經營了那麼多年,雖說各方勢力都有,可實力不容小覷,咱們要是能順利接手南安郡王的兵馬,這可就是天大的好事。”

趙鳳舉的話聽在聞人霖耳裏,就像是一串串悠揚的琴聲,聞人霖自然知道,這裏頭大有文章。雖說南安郡王被俘即使能順利活著回來,可定然被奪了兵權,可他手下的那些人脈卻依舊還在。

聞人霖喝了一口涼茶,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擺放的亂七八糟的各種書籍,不由得歎道:“南安王府算是完了,南安太妃急著找一個靠山,也想著能保存實力。”

“相互利用罷了!”趙鳳舉道。

聞人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轉而嗬嗬兩聲,暗自歎道,當真是溫柔鄉呆久了,怎麼越發的不經事起來。當下便自嘲道:“既然南安太妃有這心,咱們就應了,這事能早辦,萬一上皇去了,可就難辦了。”

趙鳳舉早就想到聞人霖必會答應這事,不由得一笑道:”這事就這麼定了,過些日子棲霞郡主就嫁進來,到時候殿下請求護送和親隊伍,到了前線和南安郡王心腹接洽下,這事就算成了。“趙鳳舉說著不免眉飛色舞起來,又從袖口裏拿出一本賬冊說道:”這幾個月鋪子裏的生意也很好,殿下可要看看。“

聞人霖不想看,開個鋪子本就隻是為了閑的的時候賺些小錢,宮裏那麼多主子,那麼多節日,每年要送那麼多禮,真靠那麼點錢隻怕應付不來,這才開了個當鋪賺些錢,應付一二。

說起來都是淚,作為一個皇子每月就十二兩月例又要打點宮女太監又動不動就要送各色裏禮物還不能送的太差,沒得給人笑話,聞人霖有時候不得不打打秋風,說起來都是辛酸淚。

黛玉回了屋子,想著榮國府從此就被那個不知道誰控製住了,當真是盛極而衰,這事黛玉想了一想,不由得自言自語道:“我費這麼多心做什麼,左右和我無關,當真是白費心了。”

說完,便把這事丟了開去。